血腥味瞬間傳開，賀雲璟吃痛蹙眉卻並不阻止，而是看著謝?發怒的眸子慢慢染上猩紅，又在嚐到血腥味後逐漸變得迷茫。
賀雲璟暗暗嘆息一聲，緩緩鬆開壓著謝?的力道，他捧住謝?的臉，語氣放柔，“阿辰睡得很不安，你這樣會嚇到他。你聽話，安靜一點陪著阿辰，他需要你是不是？”
提及謝辰謝?的眼神終於開始變得清明，嘴上的力道也慢慢鬆開，任由賀雲璟抱緊他，感受著賀雲璟身體的溫度和緊貼在胸口的心跳聲。
賀雲璟帶血的手撫上謝?的後腦勺，“乖一點，留在家裡陪著阿辰，他會好起來的，我會讓他好起來。你不是一直等著他醒過來？他現在醒了，就當是為了阿辰，別嚇到他，也別去做瘋狂的事情，他會害怕。”
溫柔的話語帶著安撫的作用，謝?暴動的情緒一點點平靜下來，他垂下眼眸低頭靠在賀雲璟肩膀，思緒紛雜。
他記起來，賀雲璟不是賀雲璟，現在這個賀雲璟真的喚醒了謝辰，賀雲璟說會讓給謝辰好起來就一定可以。
雖未得到回答，但賀雲璟能感覺到謝?正在放鬆的身體，他鬆了口氣，抱著謝?站了好一會兒才將人帶到床上坐下。
單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賀雲璟拿出裡面的藥瓶倒出兩顆給謝?餵了下去，抬手擦掉他臉上的血跡輕語道，“明天我繼續給你做湯，以後不會斷了，你也要乖一點不舒服就告訴我。你要記得，只有你也好起來才能一直陪著謝辰，保護他不被傷害。”
謝?緩緩抬起眸子看著他，視線又一點點落在賀雲璟帶血的手上，上面清楚印著他的牙印，是他發瘋時咬的。
賀雲璟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擦拭掉，催促他，“去洗把臉冷靜一下，晚上你就陪在阿辰房間裡等我回來。”
謝?猛地抬頭抓住賀雲璟手腕，“你去哪兒？！”
“給他找藥。”賀雲璟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不會很久，幾個小時就回來了，別擔心。”
謝?卻不肯鬆開，他根本沒有能束縛住賀雲璟的東西，剛剛又發瘋咬了賀雲璟，他心裡是不安的，覺得賀雲璟會是害怕他，覺得他是個瘋子想要離開。
謝?的情緒實在太明顯了，毫不遮掩的暴露在賀雲璟面前。
他有些無奈，扣住謝?的後腦勺湊過去親了一下，唇上的觸感一觸即離，快到謝?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怔看著面前這張臉，眼神有些呆呆的。
賀雲璟覺得還怪可愛，便又湊上去親了一下，笑說，“等你想清楚我為什麼親你，我就回來了。”
說完賀雲璟便起了身，還是趁謝?沒反應過來之前溜了吧，他怕謝?一會兒又發瘋咬他了，挺疼的。
賀雲璟走出房間對保鏢吩咐了幾句，讓他們在門口守著，免得謝?又顛起來。
然而賀雲璟的擔憂並沒有出現，謝?沒有發瘋，他聽話的去洗了臉，擦掉臉上沾染的血跡，站在鏡子前發了好久的呆，真的去思考賀雲璟為什麼親他這件事。
第一次他的確沒反應過來，第二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很輕的一下，挨著他的唇，軟軟的碰一下就分開。
這樣親密的舉動他只在很小的時候有過，還是在他沒有表現出精神病預兆之前母親這樣親過他的臉。
可他現在不是小孩子了，賀雲璟也不是母親，所以賀雲璟為什麼親他？
安慰嗎？
像小時候那樣？
可他長大了，是成年人，這樣的安慰並不對。
帶著疑惑謝?恍恍惚惚的從房間出來，對於門口的保鏢視而不見，機械般的去了謝辰的房間，看著在噩夢中掙扎的臉，迷惑的情緒一點點抽離重新變為對謝辰的擔憂，小心翼翼握住謝辰的手貼在臉上。
他告誡自己那些情緒都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