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回送東西給她,讓李墨荷好不意外。只是他一心記著五個孩子,還記著自己的份,不得不讓她心中感動。開啟盒子,裡面不是桃核,也不是什麼木雕,而是一顆顆白玉似的,又非白玉的珠子串成的手鍊。珠子上頭還有紋路,將手鍊翻看一圈,才認出這是每顆珠子上雕了東西,串連一起就是幅完整的畫。
“這是做的?”李墨荷對這些知之甚少,讓雁雁看或許她一眼就能認出了。
“是象牙。”柳定義說道,“前兩日進宮時太后賞賜的。”
前兩日?那為何今日才送?李墨荷並不笨,這一想也明白了,獨自送的話,他也覺尷尬吧,那樣顯得太柔情。所以今日和孩子們的一塊送,就不突兀了。如此看來,他於自己也不全是冷心腸。
“二爺費心了,妾身很喜歡。”她確實是喜歡的,打心底的喜歡。
柳定義並不看她,只是喝著茶應了一聲,“喜歡就好。”
男女之間就是有些奇怪,明明已經同床共枕,有過床笫之歡,但穿上衣裳再面對面,卻比在床上更覺尷尬。許是因為空閒下來,無事可做,便只能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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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今日不授課,柳雁自然也是自由的,幾個月前被綁的恐懼已經忘在腦後,這一空下來就往外跑。
傍晚踏著日落餘暉回來,在前院就瞧見自家四叔蹲在樹下,撥弄著地上的雪,讓她看著也覺得冷,跑過去喊他,“四叔。”
柳定澤懨懨回頭,臉已經凍得有些紅。柳雁惱了,對站在那的下人說道,“你們又不好好伺候我四叔!”
上回發現四叔房裡的下人欺負她,她就將他們全換了過來,將自己房裡的派去幾個,人都是她仔細挑的,照理說不該這樣疏忽呀。
那幾人當即說道,“是四爺不讓我們插手,也不聽勸,老太太也念叨不動,說四爺愛玩就讓他玩吧,所以奴婢們才……”
柳雁這才饒了她們,要去拉柳定澤進去,“四叔快回房,要冷死啦。”
“雁侄女。”柳定澤很是鬱悶地問道,“四叔是不是很讓人討厭呀?”
柳雁哼聲,“誰敢討厭我四叔,我替你討厭回去。”
柳定澤就知道雁侄女對自己最好了,雖然有時候挺任性的,別人也說雁侄女不是好姑娘,但他就是歡喜這個侄女,“那方先生為什麼討厭四叔呀?”
“方先生?”柳雁眨眨眼,一會才反應過來,“四叔是說教雁雁的女先生麼?”
“嗯嗯。”
確定是她,柳雁詫異,“先生竟然會露出討厭人的神色?不可能。”
印象中她就是個不苟言笑,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模樣,柳雁可不信她會明明白白地露出討厭,反駁道,“定是四叔會錯意了。”
柳定澤固執道,“四叔沒看錯。”
“看錯啦。”柳雁站在冰天雪地裡久了,也覺得冷,哆嗦著拉他進去,“四叔我們去烤火。”
“哦……”柳定澤隨她進去時還在想那個女先生的事,她定是討厭自己的,否則為什麼總覺得目光對上,她的眼睛就紅了,想哭的模樣。自己又不曾欺負她,那肯定是因為討厭自己。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沒有給她買糖人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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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昨天的好光景今日又被飛雪侵佔,方青打傘踏著積雪走到柳家,鞋已經有些溼了,凍得腳趾疼。只想快些進了書屋,烤火暖暖身子。
殷氏還要外出,在門口見了她,笑道,“真是辛苦先生了,您呀,也是自己要吃這苦,老太太說了讓馬車每日去接你的,你偏不樂意。”
方青微微欠身,“每日走走,對身體好。”
殷氏笑笑,沒有多勸,若能勸動,也不會到如今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