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之前弟弟只說是個寒門姑娘母親就不願了,說了這些,也不用她擔心蘇蝶進門的事了吧。
秦氏也是惱怒,卻又嘆氣,“你弟弟可是尋死覓活要娶她,難不成你要娘看著他尋短見?”
李墨荷聽話裡不對,詫異,“娘,你該不會是想答應這婚事吧?”
“否則我能如何!我是不願要那種女人的,可奈何你弟弟喜歡得要緊。也罷,娶進家來,老老實實待著我也不計較她以前的事了。蓮花兒你也由著你弟弟吧,別為難他了。”
李墨荷頓時愕然,“娘,我怎會是在為難他?這種姑娘不能娶的,否則日後累的是您和爹爹。”
秦氏瞪眼,“難道眼睜睜看你弟去死麼?”
“他又怎會有那個膽子,那日不過是他的苦肉計。”
秦氏就怕兒子是認真的,到時候就追悔莫及了,無論如何都不肯聽女兒的話,“這兒媳若不好,休了再娶就是!如今我們李家還愁娶麼?”
李墨荷苦勸無果,她已嫁進柳家會怕弟妹不好麼?她怕的只是爹孃受了薄待遭罪罷了。況且弟弟即便是休妻,名聲一壞,好人家的姑娘也不大肯來的。
鍾嬤嬤不好在外頭多聽,便跟門外丫鬟說了請李墨荷說完了去老太太那,就回去了。進屋後稍有猶豫,還是把剛才的事和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聽得擰眉。
李墨荷送走母親,聽見老太太有請,忙平復心緒過去。
老太太跟她說了安家老太過世的事,也讓李墨荷好生感慨,又道,“長安和雁雁要服喪五個月,書院那邊兒媳去說說,等夏時再去。”
老太太點頭,“且安排好吧。再有,娘想跟你說說。你如今是柳家媳婦,不是李家女兒了,已外嫁的姑娘,孃家的事到底不好多插手,否則讓旁人知道,還以為你心仍在孃家,這實在不好。”
李墨荷猜著老太太是知道方才母親來過,還說了什麼事,雖然覺得孃家的事不能不管,可還是點了頭,答應下來。
算是捱了訓的李墨荷從屋裡出來,更覺胸悶,只盼那蘇姑娘不似傳聞中那樣厲害,否則爹孃弟弟妹妹都要吃虧的。人活一世,要操心的事當真不少。
寄了書信給柳定義,她又去了書院找薛院士說。
外祖母過世守孝五個月,不得外出玩樂,不得進食葷菜,薛院士也明白,只是心覺可惜,這半年不來,也不知要落下多少功課。想了想從書架上取了書交予李墨荷,客氣道,“這些書還請柳夫人轉交給令千金,讓她好好專研,回來本院士要考她的。”
李墨荷看著那有半臂高的書,忍不住為女兒求情,“這未免太多了吧……雁雁她素來是不愛念書的,是個小懶人。”
薛院士點頭,“那正好在家好好攻讀。”
李墨荷無法,只好讓下人接過,又道,“那我便放在雁雁書房裡,您贈與她的真跡下面,她瞧見定會好好唸的。”
薛院士意外道,“我倒不記得何時送過她什麼字畫,何來真跡?”
李墨荷笑笑,“就是那‘通’字。她同我說過好幾回了,耳熟能詳。”
薛院士啞然失笑,“令千金聰明絕頂,只是玩心未收,若加以磨礪,定是顆明珠美玉。”末了又道,“當然,這話不能入了她的耳中,說到底……令千金還需磨練,如今仍太過浮躁。”
李墨荷自然明白,“也煩請薛主洞好好引導。”她又問了柳長安和二姨娘兩個孩子,知曉都是中規中矩,並無太過出彩之處,心覺可惜。她是盼著柳長安能子承父業,即便不能為武臣,至少做文臣也不能遜色於人吧,這於柳家於二房,甚至於她都好。
回到家中,還在院門口就聽見箭穩穩入靶的沉悶咚聲。
李墨荷偏頭看去,果真是齊褚陽在練習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