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秦氏心裡一個咯噔,李寶良更是驚愕,他去馬政只有幾日,可是他知曉什麼馬養壞了要擔責的,尤其是御馬,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事,他已然嚇得雙腿發軟,“姐、姐夫,寶良無德無能,擔不起這重責啊。”
柳定義微微一想,說道,“方才聽岳母說,你在馬政十分勤快,既然如此有上進心,姐夫定會幫扶你。”餘音落下,又是笑笑,“等你他日出頭,得了賞識,姐夫也要沾你光的。”
李寶良嚇得說不出話,李爹秦氏都已嚇蒙。
柳定義又恭敬同他們道別,攜李墨荷回府。
上了馬車,李墨荷也有些擔心,“寶良性子急,妾身怕他做不好,到時候問責……”
柳定義說道,“我只是說跟聖上提,聖上有專門的養馬太監,自然只會將我的話當做笑話。”
李墨荷恍然,這不過是在嚇唬她弟弟罷了。想想笑了笑,明眸裡滿是他,“二爺是在給妾身出氣麼?”
柳定義沉了沉氣,說道,“你並不是個會受氣的性子,對你孃家人卻太忍讓了,如此只會縱容你弟弟,他日必定不能成氣候。”
李墨荷又何嘗不知這道理,苦笑,“我爹孃太偏寵他,我這做姐姐的管束不聽。”
柳定義頓了頓,良久緩聲,“我替你管。”
李墨荷身子微僵,見他不是在說笑,這才輕輕點頭,“勞二爺費心了。”
有時隻言片語,勝過千言萬語。
轉眼已是元宵佳節,柳家上下夜裡已經忙碌起來——明日,就是柳家四爺迎娶方家姑娘的日子。
☆、第47章 靜女其姝
第四十七章靜女其姝
天還未亮,元朗道就熱鬧起來,柳家派來的下人從家門口掃雪,一直到方家門前才停下。前幾日沿路掛的紅綢也被抖淨了雪,日頭還未出來,整條街道已經隱隱見了紅,像紅潮漫延整條街道。
來為新娘子梳妝的喜娘已經敲了方家門,韓氏夜裡幾乎沒睡,半夜乾脆起身,可這裡早就收拾齊整了,也沒什麼可做的。自個坐在火爐旁,想著女兒等會就要離開家門,嫁個好人家,不必再拋頭露面,更不必照顧自己,便覺高興。可一想家中只剩她一人,飯也是一人吃,女兒也不會常來噓寒問暖,又禁不住落淚。
這會聽見敲門聲,才回神自己已經呆坐許久,忙拿帕子抹了淚,起身去開門。
喜娘見面便說道喜的話,藉著手中燈籠的光火瞧見她雙眸通紅,笑道,“我女兒出嫁時,我也哭得厲害。不過啊,可不能讓她瞧見,否則新娘子也會哭,要上不了妝了。”
“哎哎。”韓氏急忙應聲,平復了心緒,才領著兩個喜娘進屋。敲門後門很快就被開啟了,這才發現女兒穿得也齊整,發也不亂,只是眼下泛了兩圈黑,根本也是一夜未睡吧,早知道應該進來同她說話的。
喜娘見面已是笑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讓老婆子來給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花轎。”
方青微微低頭笑笑,“先行謝過。”
“不必客氣,快進屋吧。”
柳家下人此時也在柳定澤房門拍打,喊破了嗓子都不見他起來,還惹得他在裡頭委屈大喊,“天還沒亮啊,幹嘛喊我。”
一眾僕人都哭笑不得,“四爺,您忘了今日是您成親的大好日子嗎?快起來梳洗,不然趕不上新娘子進門的吉時了。”
“不要。”柳定澤睡眼惺忪,眼睛也腫脹腫脹的,真是煩死他們了,“不要不要!我要睡覺。”
門在裡頭鎖上了,僕人也沒辦法,總不能在四爺大喜的日子將人家新房的門給碎了吧?只好去請示老太太和其他兩位爺。
李墨荷和殷氏都已經來伺候老太太起身,三人聽見這事,又哪裡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