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
再回來,屋裡燈火仍在亮著。柳定澤脫鞋坐在床上,看樣子等了她好一會,還打起了哈欠。見她墨髮溼潤,也去拿幹帕給她擦。
方青由著他擦,心裡算著今日鋪子裡賬房先生送來的記賬本,這月比上月又多賺了二十七兩銀子,雖然數目著實不算大,可至少是比上月賺的多,令她心情好了許多。
柳定澤歪歪腦袋看默不作聲的她,側臉粉嫩,鼻尖尤其好看。心裡癢癢的,擦拭的動作不由快了許多。扯著方青幾根發,疼得很。她揉揉腦袋,發乾得差不多了,正想著,又被扯了幾根,她偏頭看去,“四郎是在玩麻繩麼?”
“麻繩哪裡有我媳婦好看。”柳定澤再耐不住性子,將帕子扔到一邊,要去脫她鞋子,“媳婦我們睡覺。”
方青抿了抿唇,片刻那鞋已被脫去,手也伸到了衣襟解釦子。她忽然想到母親今晚狐疑問她,兩人可有同房。她答有。
何止是有,已是同房三年了。
可就是懷不上孩子。
問題肯定是在她身上,而不是已經有兩個孩子的柳定澤。她也有服藥調養,倒沒發現有什麼毛病,但……就是沒動靜。
“媳婦。”柳定澤氣息微重,很是不滿她走神,往她脖子上輕咬一口,才見她回神,便又高興起來。輕輕吻在那潤澤的唇上,動作萬分輕柔。
這一輕吻,方青才真的回神,微微抬頭,回以一吻。看著這俊朗無邪的人,只覺是老天恩賜。
她很想要個孩子,要個和柳定澤的孩子,要個兩人的孩子。
可就是……懷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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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桃花開得正盛,花期急短,結伴去賞花的人十分多。
桉郡主聽母妃說明日去桃園,眼裡已是滿眼飛花,無比美妙,“母妃,哥哥也去麼?”
“他明日若沒事,就一同去吧,再不去,花就謝了,只能去看桃子。”代王妃見女兒歡喜,真覺女兒就是一朵盛開桃花,柔枝嫩葉,嫋嫋娉娉。
桉郡主說道,“那我把齊家哥哥也叫上,每日陪哥哥練箭,肯定累得很,去走走也好。”
代王妃頓了頓,蹙眉說道,“我們一家人去就好,你叫他像什麼話,就算是你哥哥的好友,也是姓齊。”
桉郡主倒覺奇怪了,“可是母妃,那何大人穆大人不都是外人麼,他們可常同我們家去賞花遊船。”
代王妃動了動唇,“問問你父王,他若肯,母妃也不會阻攔。”
“爹爹定會答應的,爹爹可喜歡齊家哥哥了,總誇讚他。”桉郡主這回放心了,跑去跟哥哥和齊褚陽說。
代王妃略覺堵心,可又沒法說什麼。她想說服丈夫把女兒許配給她的侄子,孃家人好了,她腰桿才更直,可總覺得,丈夫沒這意思,令她十分著急。眼見丈夫屬意齊褚陽,女兒也親近他,更令她心覺火燎。
桉郡主跑到他們射箭的地方,將這事跟兄長說了。楚清辭也想邀齊褚陽去,“反正明日不用去書院,倒不如一同去賞花。”
齊褚陽想了半會,“我還得跟長輩說說,看明日可有其他事,今晚我讓人過來報信。”
桉郡主提醒道,“可一定要去,否則下回等你有空,花都沒了。”
齊褚陽點頭應聲,又同楚清辭說起弓箭的事。讓不諳此道的桉郡主好不鬱悶,男子為何喜歡這種東西,她插不上話,實在鬧心。等兩人終於歇下,哥哥去洗手時,才道,“你就這麼喜歡舞刀弄槍麼?做個文臣多好,只需拿筆就好。”
“拿筆確實好,但拿劍也沒什麼不好。”齊褚陽只想追隨父親腳步,在戰場上拼殺出一條路。這麼多年父親仍杳無音訊,他心底已覺父親定是永遠睡在哪個地方了,只是他不想承認。總覺得他不覺得父親已過世,父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