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碰碰是必然的,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磕著碰著就動了手,動著動著就變群架了。
裁判是什麼?幹什麼的?
沒聽說過。
陸參看著袁故那副漫不經心還莫名淡定的模樣,一瞬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得,老流氓和小流氓撞上了,既然這樣他就不提醒袁故現在的小年輕也是群有手段的小年輕了。
就在人潮最喧譁的時候,比賽終於拉開了序幕。袁故鬆了鬆手上關節,慢悠悠看了眼一旁的陸參。&ldo;走吧。&rdo;
與此同時,沒有人注目的場外主席臺上,穿著整齊西裝的校領導中央站了個男人,長身玉立,眸如點漆。
譚東錦的視線落在綠色籃球場上白衣長褲的青年身上,不知不覺竟是注視了許久。旁邊的領導還在熱情地絮叨著,譚東錦卻忽然側身走下了主席臺,留下的一群人先是沒反應過來,正想跟上去卻聽見譚東錦冷淡的聲音,&ldo;不用跟著我,其他的事譚氏財務部會和你們聯絡。&rdo;
譚東錦說完這句話朝著球場就走了過去。他在人牆背後的角落裡站定,逆著光,他臉上是淡淡的陰影。場中的青年恰好此時回身撩了把劉海,露出一雙清亮的眼。譚東錦身體微微一震,那一瞬間他竟是有些恍惚。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青年終於微微喘著氣在球場邊陰影處席地而坐,他微微勾了下頭髮,似乎拿下了什麼東西,接著他隨意地伸手從旁邊的一箱子水中夠到一瓶,擰開就仰頭喝了一口。
自在隨意,就是最普普通通的人,最普普通通的動作,可譚東錦卻覺得視線像是被釘住了一樣一寸都挪動不了。
吸引譚東錦的,不是臉,而是青年細微的小動作。無論是抬手還是皺眉的瞬間,都和一個人極為神似,簡直……一模一樣。譚東錦站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眸光微凝。這三年來,他見過許多和許成長得相似或者一舉一動相似的男生,大部分是譚家人的手筆,可譚東錦卻從沒覺得他們和許成哪裡像了。
哪裡都不像,畫人難畫骨,譚東錦第一次有些近乎強迫症的清醒。
他也直到那時才知道,喜歡一個人原來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全世界就那麼一個他,所以稱為唯一。換成其他人,就是沒有任何道理的不行。
但是面前的那人不一樣,知道嗎?他不是像……
譚東錦鬼使神差地就走了過去。恰好這時候袁故正起身,手裡捏著只籃球,指尖抵著球微微一轉,朝著籃筐就拋了出去。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那籃球框,似乎沒有受到任何人任何聲音的幹擾,在全場喧鬧中渾身都透出一股靜的氣質。
籃球劃過一道利落的拋物線,完美的一記空心球。
袁故終於笑了一下,嘴角輕輕上揚,他伸手插兜看著孤零零的站在場邊的籃球架,每一個稜角都是記憶猶新。誰不喜歡回憶過去啊,尤其是高中那段天昏地暗的孤勇時光,那時候他們打球還是一言不合就群架,不像如今的小年輕,暗自猛下黑手錶情都不帶變的。今天要不是袁故眼睛尖動作快,上半場的傷員至少得再添小半條隊伍。
他不知道,自己隨意站在籃框下的樣子舒服順眼到了極致。不浮躁不陰柔,就是簡簡單單的清爽利落,落在遠處男人的眼裡,一瞬間驚起無數流年時光。
袁故正胡思亂想,隨意的輕輕一瞥過球場。
接著他的視線猛地頓住了。
譚東錦?袁故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直到那人忽然撥開隊伍朝著自己走過來。袁故心裡咯噔一下,還他媽真是譚東錦。
這南京城這麼大一地方,有人兜兜轉轉死都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