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的腿影已經出現在右側俘虜的面前,一腳將他踢昏在地。
“你接著說,一定要先考慮好。”雷烈緩緩收回了左腳,腳尖點地,輕輕活動著腳踝,似乎在放鬆剛剛因為連續攻擊而繃緊的肌肉,又好像在閒極無聊地消遣,雙目卻緊盯著騎士,看似毫不經意地說道。
騎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看向雷烈的眼神,如同看待地獄的魔神,再也沒有了敷衍塞責的心思。“這是聖師們定下的規矩,每過百年都會頒下一枚信物,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拿著這信物到達聖山,就可以拜在任何一位聖師的門下,學習高深武功,出身的部落也可以得到聖師賜下的功法。”騎士強忍著劇痛,渾身顫抖地說道:“我懷裡就有一枚信物,大人只管拿去,只求能饒過我們一命,我二人願意對著祖靈發誓,絕不會把今日之事說出去。”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塊看不出什麼質地的,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遞向雷烈。
自從獸神教被滅,蠻族的信仰就開始向多樣化發展,所信仰的最高神詆,是獸神教興起以前傳說中創造天地的天神法盃,平常膜拜最多的卻是自己部落的圖騰,也就是傳說中孕育部落的祖先,被稱作祖靈。蠻族一向最是注重鬼神,對祖靈起誓,在蠻族是最高的誓言,通常來說,只有在兩個部落結盟,或者兩人之間結成生死之交時才會發這樣的誓,這騎士為了活命,卻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雷烈前臂的肌肉微微收縮,一條奪魂絲從袖口飛出,將那塊令牌帶了回來。拿在手裡仔細觀看,卻見這令牌周邊鐫刻著古怪的花紋,正面的中央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雖然只是個雕刻,卻讓人有一種厚重威嚴的感覺,好像面對的是真正的大山,背面則是一條黑色的毒龍,頭生獨角,身披墨黑色的鱗甲,相貌猙獰,四爪如鋼鉤,夭矯升騰,栩栩如真。
“這是五百年前的首席聖師黑蛟大人的信物。”騎士唯恐自己表現得不夠,主動解釋道:“我蠻族人口數千萬,想要拜在聖師門下的不知有多少,幾乎每一枚信物現身,都會引發一場腥風血雨。這信物在五百年前曇花一現,隨後卻不知所蹤,直到一個月前,才被我們這一支的千戶老爺無意間從集市上發現,本想留給在外遊歷的少爺使用,沒想到不等少爺回來,訊息已經先行走漏,招來了這一場災禍,也不知今晚之後,我們這支千戶還會不會存在。”
第九十七章圖信
晚上要值班,先更了。
這騎士原本是這一支的首領的心腹,遇襲時首領受了重傷,這才命他帶著信物逃出去,找到自己正在外面四處遊歷的兒子,上聖山學藝報仇。此時雖然因為恐懼而屈服,交出了那枚令牌,然而一想起自己這一分支的命運,仍然禁不住唏噓感嘆。
蠻族不像大秦,有行省郡縣等編制,完全是以部落作為管理的單位,一些大的部落除了本支,下面又會被分為若干分支,多則數千人,少則幾百人,分別被稱作千戶和百戶。這也是蠻族作戰時的軍事單位:大部落或分支單獨編製成千戶,小的部落和分支則混編在一起,組成臨時的千戶,以上則是長老會和大可汗任命的萬戶。
這樣的組織結構,說得好聽叫全民皆兵,說得不好聽就是一盤散沙,大大小小的部族在戰鬥中缺乏配合,而且都一心想要儲存自己的實力,大了勝仗自然是勇不可擋,一旦落在了下風,士氣鬥志馬上就會低落,甚至臨陣脫逃也不是不可能。難怪蠻族無論老少都精通騎射,這麼多年來,卻連一個西疆軍團都對付不了。
雷烈當然不會關心蠻族的制度優劣,更不會在乎蒼鹿部落一個小小千戶的存亡,手裡把玩著那枚令牌,隨口問道:“這令牌是五百年前發出的,如今就連黑蛟聖師都已經不在人世,這信物還有用嗎?”
騎士連疼帶嚇,反應遠沒有平時靈敏,只知道機械地回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