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岷皇阻止她在說下去,“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找到然兒才是目前首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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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語然與遊逸所坐馬車回到連岐城內時,已經是夜裡,幾近亥時。遊逸估計這個時候,她失蹤的事一定已被宮裡所知,何況她臉上的傷,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更需要及時找良醫治療,索性便讓車伕直接送他們去豐樂公主府。
羽薰一聽下人通報,得知三公主被人送回來了,還受了傷,急忙道:“快,速去請太醫過府!”邊說邊快步向府門外走去,半路上遇到了遊逸護送進來的安語然,瞧見她臉上的傷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安語然臉上刀傷已經不再流血,只是那條傷口太長,斜斜地從眼角下直至下巴,且臉頰上佈滿乾結的鮮血,看起來極為觸目驚心!
羽薰驚得語無倫次了:“老天啊!然妹,你的臉!你,這傷這是,你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傷?”
安語然瞧不見自己的臉,之前在車上,遊逸又一直是淡淡的表情,看著她的傷口並沒有露出什麼驚駭或是憂慮的神色,反而還說了些逗趣的話。所以她以為傷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嚴重,本來已經冷靜下來,這會兒見了羽薰驚恐的反應,胸口猛地抽緊,心知自己臉上的傷恐非尋常,強自壓抑要落下的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遊逸站在她身側,從車上他就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手,此時感覺掌中的手正在用力攥緊,便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同時代她回答道:“她被綁匪所傷,還請大公主速去請太醫過府,這傷看著可怖,其實很淺,但也要儘早治療才行。”
羽薰有些意外地瞧了眼遊逸,也瞧見了他握著安語然的手,心中一動,只是現在不便多問他的身份。她點頭道:“我剛才已經命人去請太醫,現在先讓然妹進去休息吧。”
安語然進屋就直奔鏡子而去,羽薰阻止不及,遊逸起初不知她的目的,待他看見那面鏡子時,便搶在她前面奪了過去。
安語然當然不會傻得去和遊逸搶鏡子,她盯著他道:“給我!”
遊逸將鏡子背在身後,輕輕搖頭:“現在傷口未作處理,只是血跡看上去駭人而已,一會兒太醫治療過後,就會好得多。”
羽薰也跟著說道:“是啊,剛才姐姐是看到血,大驚小怪了,傷其實很小。”
安語然冷冷道:“既然很小,給我看一下又何妨,我又不是沒有見過血。”
遊逸還是不肯,安語然道:“你們堅持不讓我看,我也就知道這傷有多可怕了,其實看與不看也是一樣的,我的臉……是好不了了。”
遊逸道:“什麼傷都是會好的。”
安語然苦笑一下:“疤卻是會留下的……”
羽薰低聲道:“然妹,先不要急,等太醫來了再說。”
安語然低著頭不再說話,遊逸將手掌覆在她手上,輕輕掰開她的手指,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都深陷入肉,在掌心掐出了四道彎月形的紅痕。
遊逸將她的拳頭掰開後,將那面鏡子放入她手中。
安語然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他認真地凝視著她,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真的想看就看吧,只是要記住,什麼傷都是會好的。只是一條小小傷痕而已,就算你變得再醜十倍,你也是我的妻。”
好吧,至少她的臉還沒有可怖到讓他不能直視。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舉起鏡子,看向鏡裡那張面容。
右半邊臉很好,還是如往常一樣小巧,面板光潔。左半邊臉卻迥然不同,那條傷口從左眼角外側斜斜向下,直至嘴角下方,在她臉上畫出一道深紅血痕。
確如遊逸所說,傷口看起來並不深,邊緣又整齊,如果是在現代社會,這樣的傷也許只會留下很細的疤痕,可以透過整容修復,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