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刀頭舐血,兩相比較,做山賊似乎安穩得多。當然,這只是陸驚雷之前的想法。認識公孫筠秀之後,他突然很想去試試另一種活法了。他也想讓公孫筠秀以他為豪,而不是隨他縮在祁風寨裡,放棄她所信仰的一切。
豹嬸那一關不好過,哪個母親會願意送兒子上戰場呢?還好豹叔是支援他的,他的幾個異姓哥哥也堅定地站在他這一邊。投誠的事就雷厲風行地辦了。他在官府畫了押,就興沖沖地趕去程家接他的小竹兒,卻發現她已經逃了個乾淨。
“你留在這裡也好,我去打仗,怎麼都要一兩年才能回來。你有親戚照顧,我也放心點。”
之前不喜歡公孫筠秀留在程家,是因為知道她和程家大少爺有婚約。如今她已經退了婚,又要守孝,不可能婚嫁,他也就安心了。其實,陸驚雷心裡還是想把她接回祁風寨的,那裡到底是他的地盤。可是豹嬸覺得他決定從軍都是受了公孫筠秀的蠱惑,估計公孫筠秀去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她。他要離開不短的日子,要是把公孫筠秀在山上受了閒氣,指不定又會翻出什麼妖娥子。
罷了,就讓她留在這裡算了。
伸手勾起公孫筠秀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陸驚雷正色道:“別以為我走了,你就能想幹啥就幹啥。你是我陸驚雷的女人,這輩子都是。你不願意,我會等到你願意為止。但是不許再跟我耍心眼,知道嗎?”
公孫筠秀不答,一臉茫然。為什麼陸驚雷說的話進到她的耳朵裡,全是散的斷的,組不出個完整的意思呢?他是在說,他要去打仗了嗎?那……如果他戰死沙場,她是不是就解脫了?
雖然這樣想很不厚道,但公孫筠秀還是因為這個想法大大地鬆了口氣。
“快回答你知道了!”見她遲遲不給答覆,陸驚雷的蠻勁又上來了。
公孫筠秀被掐得疼了,只得敷衍說:“知道了。”
不過短短三個字,陸驚雷卻像得了多大便宜似的,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他本就生得俊,那笑容晃啊晃的,直看得公孫筠秀眼暈。
“剛才屁股打疼了沒有?我手勁大,可能已經腫了,我給你看看。”這頭才剛剛稱了心意,陸驚雷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公孫筠秀哪可能讓他去扒自己的褲腰帶,當即捉住他手,面紅耳赤地警告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作者有話要說:
☆、騙子騙色
“甚什麼甚?每次都是這一句,換個新詞兒行不行?”陸驚雷當然知道不可能得逞,嘟囔了兩句,就順勢地賴到了別處:“不給我看也成,讓我親一下你。我一走就是好幾年,你得給我個念想才行。”
什、什麼鬼念想?!
公孫筠秀才不要上當,繼續劍拔弩張地防著他。
“你不答應就證明你在誆我。算了,你還是跟我回祁風寨吧!”陸驚雷面露悔意,抓著公孫筠秀的腕子把她拖下床,作勢要走。
“不要!”公孫筠秀哪裡肯。去了祁風寨,她就插翅都難飛了!
“那給我親。”
“……”
陸驚雷沒臉沒皮地笑著,就像馬上要得了天鵝肉似的。
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公孫筠秀糾結了好半天,終於將心一橫,閉上眼睛,衝著陸驚雷的方向仰起小臉。她在心裡安慰自己:橫豎就當被狗咬了,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往後才有時間從長計議。
她這個樣子,哪裡是像要與人親近,簡直就和引頸受戮沒啥兩樣。再看她的小拳頭,早就攥得死死的,彷彿尋著機會就要揮過來。陸驚雷暗忖,這妮子還真是和竹子一樣脾性啊!哪怕是用力壓彎了,只要一鬆手便會彈回來,不留神就得挨抽。
想到這兒,他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