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功效,她吃點虧似乎也值了。
夜裡,一直不曾關注過公孫筠秀的大王子,突然想聽她撫琴。命令是傳給陸驚雷的,弄得他老大不高興。
王子有令,公孫筠秀當然不能不從,於是從行李裡拿出鳴幽琴,去了大王子的艙房。
陸驚雷沒有獲准同行,也厚著臉皮擠了進去。結果公孫筠秀一曲未必,他已經單手撐頭,會起了周公。
從遇襲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天了,這還是他入睡最快的一次。也不知是累到了極限,還是琴音低沉的緣故。
“真是對牛彈琴。”大王子忍不住出聲嘲諷他。
公孫筠秀笑了笑,將手中七絃琴彈得更柔了一些,只期望他能好好閉眼,安穩睡個囫圇睡。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目標是——沒有口口~~~
☆、噩耗
七天後,船隊到達遙城。諸瑩因為傷痛加上絕食,基本已經奄奄一息。
在陸驚雷的建議下,大王子賞了她一杯鳩酒,斷了她的痛苦,也給她留了個全屍。
陸驚雷以著急趕路為由,沒有讓公孫筠秀去見她最後一面。事已至此,再見也是多餘。她的屍體被草草葬在怒川河邊,從今往後相伴流水,滌清塵憂俗撓。
幾近孑然的諸瑩只留下一把箜篌。那是她死求活求,一直不肯放棄的東西。可如今,想帶也帶不走。
就像王遙的笛子,慣用的樂器幾乎是樂女們能留下的唯一印記。公孫筠秀求陸驚雷將箜篌給她。她並不是想要保有,只是覺得諸瑩也許會想將它送還給三王子。
那箜篌當初是三王子賞下的,也算是珍貴名器。如果他能收回身邊留存,諸瑩此生唯一的執念,說不定會因此告慰。不過,這事也只是暫時這麼打算著。公孫筠秀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進宮。
不是不恨諸瑩,只是憶起往昔的種種,她實在做不到黑白分明。一想到她對三王子那份有來無往的深情,公孫筠秀就忍不住痛心,扼腕。
多虧了陸驚雷的強勢,將她與諸瑩隔絕開來,不然攪在那個泥潭裡,生生被諸瑩拖進去也未可知。
“怎麼又哭了?”發現她在暗自垂淚,陸驚雷將人抱緊了些。
遙城離芮城不過半日之遙,為了輕裝簡行,他只安排了一輛小馬車給行動不便的大王子。公孫筠秀則與他共騎一騎。
馬匹不夠多,隊伍裡大半士兵都在步行,所以行進速度不算太快。陸驚雷輕鬆縱馬,把注意力都留給了懷中人。
知道諸瑩的事肯定會讓公孫筠秀很不好受,他才不讓她去送葬。不想她太過傷神,損了自己的身體。
“沒什麼。”
用力擦去雙眼的溼潤,公孫筠秀攏了攏頭上的紗巾,遮去大半張臉孔。
陸驚雷因為諸瑩的陰謀失去了結義兄弟。猜他一定不會願意見自己為諸瑩哭泣,公孫筠秀努力控制住情緒,不想惹他不痛快。
到達芮城的時候,天色已晚。
將大王子安置在行館,連晚飯也來不及用,陸驚雷就帶著公孫筠秀匆匆忙忙趕去了豹嬸在城裡置的宅子。
大王子只計劃在芮城停一晚,所以陸驚雷也只有一晚的時間可以去見他的家人。
敦實墨黑的木門上,貼著兩尊威武的門神畫像,夜裡看著有些駭人。
陸驚雷把門擂得山響,想著馬上要將秦生的死訊告知劉杏兒,心情不由沉重。一旁的公孫筠秀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會面感到緊張不已。她沒有忘記最後一次見面時,豹嬸跟中毫不掩飾的不滿。
公孫筠秀當初何等貞烈,沒想到幾年兜轉,如今竟還是乖乖地回到了陸驚雷身邊。她害怕豹嬸不喜她,看輕於她。
“來啦!來啦!誰啊?催命呢!這麼著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