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也想見見他。”
沈燕舞抿唇一笑,握緊了槐古齡的手,閉上眼睛,說道:“你可要握緊了才好,莫失散了。”槐古齡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知道。”
隨後,沈燕舞閉起了眼睛,而槐古齡同樣。只不過沈燕舞閉起了眼睛,腦海中描繪著自己同叢非的點點滴滴,腳步未覺移動,但是他卻可以感受到叢非的氣息越來越近。
槐古齡同樣閉起了眼睛,他心底卻裝滿了沈燕舞。
第一次的見面,沈燕舞高燒之時所唱的歌。自己受傷的時候沈燕舞的百般照顧,還有那一日他揹著自己一路前行……
回憶著過往,此時槐古齡才覺得,這些記憶好似無須刻意回憶,便如同走馬燈一樣在自己腦海中一一閃過,就算不是刻意回憶,這些畫面也無法驅逐,彷彿已經在他腦海中生了根,發了芽,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槐古齡的想念,思念一點點的成型……
忽然之間,他感到身旁沈燕舞的氣息異常混亂。他急切的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手邊已經沒有了沈燕舞的身影。
他嚇了一跳,急忙穩住心神,想著就算分開了,只要他心中有對方,就一定可以見到。
如此想著,他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將沈燕舞的樣子刻畫在心底,一筆一劃,感受著。
腳下微動,四周的氣氛已經改變,閉上的眼睛仍舊感到強光的照射,槐古齡此刻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迫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猛然睜開眼睛,卻看到巨大的龍形雕刻現於眼前,他一驚,暗想這裡難道才是龍族真正的禁地?
而後聽到動靜,他驟然回身。
眼前景象讓他震撼不已,怔立原地,無法出聲……
只見,沈燕舞漂浮在空中,眼底一片空洞,好似無所覺,無所知。指尖匯聚了銀色光芒,帶著濃重的殺氣,直直的指在了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額頭上,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槐古齡仔細看去,才發現黑色斗篷遮蓋之人,便是叢非。
那人同當年一般的裝束,一樣的身形,就連氣息都讓槐古齡感到熟悉,所以他才能事隔多年,還能認出對方。
但是此刻上方的沈燕舞卻是他絲毫不曾見過的,陌生的氣息,彷彿不帶任何生氣。
槐古齡不由得心中驚愕,更多的是膽顫。
周身壓下的壓力讓他不能開口,身體也僵硬在當地,無法動彈。他知道這都是沈燕舞所造成的,眼見沈燕舞和叢非相互對立,他卻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他聽到沈燕舞冰冷的開口問道:“是你,欲毀我身軀。”龐大的壓力襲來,汗水自叢非額頭上滑下,滴入塵埃。
沈燕舞沉聲道:“你……該死。”
是發怒的徵兆,手指尖的寒光驟然凝結,直取叢非眉間。
無法動彈,迫於壓力。
叢非知曉自己無法逃脫,他看向沈燕舞,幽幽道:“燕舞,我本不想如此……但若這是你的本意,我死亦無悔。”說著,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放鬆了身體,將生命交給了眼前這個不帶任何生氣的人。
第十章 納真流錯手傷真心,心門毀懺意應誓約
“這若是你的本意,我死亦無憾。”
堅定的聲音落入耳間,衝破耳膜,直達心底。
沈燕舞的眼神有著一霎那的閃爍,泛著寒光的指尖堪堪停在了叢非的額間。
叢非只覺得額頭處一陣火燒般的疼痛,面板好似撕裂了,骨頭彷彿被融化了一般,他眉頭緊皺,只等著自己消散。
然而炙熱的溫度只是停留在了額間,久久未曾擴散。叢非心頭一顫,強忍著痛楚,睜開了眼睛。
沈燕舞心中想著叢非,緩緩的感覺到自己身體漂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