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妹妹都覺得走了眼,也許,姐姐真的降得住黃令義這傢伙。
那一段時間,越秀最少到小公園去。
俗務太多,她無法集中精神冥想。
婚後一年,越秀懷孕。
是那個時候,黃令義開始變了樣子。
應該抽更多時間出來陪妻子,但是黃令義的應酬反而忙起來。
越秀很少見到他,她早睡早起,他遲出晚歸。
同他說過一兩次,黃令義反而一臉詫異,「越秀,你是時代女性,為何婆婆媽媽,你想我餵你吃還是抱著你睡?」
越秀反而羞愧了。
直至她在早上,發覺丈夫床上沒有睡過人,他根本沒回來過。
妹妹來探望她,「姐,黃令義在外頭搞得很不象樣了。」
越秀沉默一會兒,「你有何忠告?」
「你又不吃地飯,事情簡單得多,愛留即留,不留即走。」
「有無必要忍耐?」
「人家那些太太苦苦死忍,是為了錦衣美食,你為什麼?」
「可是孩子還沒有出生。」
「此事與孩子無關,是你與他之間的糾紛。」
越秀心如刀割,茫然抬起頭來,妹妹是這樣英明,她卻是這樣窩囊。
妹妹安慰她,「別擔心孩子,婚姻失敗的女性,也有權擁有孩子,抓住一點點親情。」
「可是黃令義為何那樣對我?」
妹妹不耐煩了,「姐,我們何必浪費時間研究他人心態意願及所作所為?你可以接受便接受,不然的話,便拉倒。」
越秀耳畔嗡一聲,陷入沉思中。
她心境忽爾平和,推開一道門,走進她熟悉的花園。
母親坐在一大蓬梔子花邊。
「媽媽。」越秀過去一把抱住。
「越秀,好久不見。」
「媽媽,我煩惱之極。」越秀落下淚來。
「哎唷唷,人生本如是。」
「偏偏還要把小生命帶到這世界上來。」
「不要反悔,對孩子不公平,他有他的命運,遭遇也許非常幸運快活。」
越秀苦笑。
媽媽輕輕摸撫她的面孔,「我兒,別叫挫折打敗你,鼓起勇氣來應付。」
「我覺得十分軟弱。」
「別擔心,記住上帝的應允:日子如何,力氣也如何。」
「是媽媽。」
「聽見沒有?妹妹叫你。」
「我要回去了。」越秀站起來。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妹妹握住她的手直搖。
越秀與妹妹擁抱。
「婚姻失敗確是悲劇,但是在今日已是相當普通的事。」
「我會記住你這話。」
越秀又拖了一段日子。
不久她生下女兒,那小小臉蛋似足阿姨,越秀緊緊把嬰兒擁在懷中,真的,孩子歸孩子,誰說婚姻失敗的女子不能擁有一個孩子?
妹妹替她找到保姆,並且帶來簡單行李足足陪了姐姐一個月。
對於姐姐的婚姻狀況一字不提。
孩子滿月,越秀感激地對妹妹說:「也許該為她添多個妹妹。」
妹妹冷笑,「不是每個妹妹都象我這樣好。」
越秀連忙說:「這絕對是真的。」
妹妹這時看到案頭上銀相架裡的全家福照片,默默無言,似一點感覺也無。
越秀說:「妹妹你真是鐵石心腸。」
妹妹忽然轉過頭來,凝視姐姐,「連你都不瞭解我,掉盡了眼淚,亦於事無補,做什麼戲?不如強顏歡笑,利人利己,我的心碎過幾次,我生活的壓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