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念力為我治療。我還來不及看清她的容貌,一陣眩暈傳來,又昏睡了過去。
等我再度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昏暗的牢房中。四周一片灰暗,充斥著黴味。
下面鋪著一層稻草,卻又冷又溼。牢房似乎不小,對面還坐著一個和我一樣的囚犯。
我慢騰騰扶著牆壁坐起來,忽然發現我本該斷掉的左手竟然長了上去——我明明記得這隻手已經讓飛坦那傢伙弄斷了的。依稀記得有個女人為我治療,但卻想不起詳細的情形,而且誰又會幫你治療好再把你送到牢房裡來呢?
除此之外,兩隻腳上還被一條鎖鏈鐐在了一起。這到是新奇的體驗,我只被繩子捆過,還沒被鎖過呢。本能地試驗了一下念力,卻發現只能發出些許細微的氣,能力竟然下降了十之七八。
“別白費力氣了。”對面的那個傢伙說。他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本來也不能說長得醜,但臉上數條刀疤,嚴重地破壞了一張正常臉蛋的平衡性。
“這是哪裡?”我問他。
“大概是,地獄吧。”少年微微聳肩。
儘管我應該沒見過他,那樣有標誌的面孔,如果見過應當不會忘記。可我就覺得這傢伙有些眼熟。
我腦袋痛得厲害,不知是不是受傷的後遺症。現在我對於沒死這件事也提不起任何愉悅,更不用說是去仔細想哪裡見到過這個人。
見沒見過這個人,這個人是不是朋友,和我又有多大關係呢?
即便是不可背棄的同伴,也有可能馬上消失的一天。——十多年後的庫洛洛,也能輕易被酷拉皮卡封住念力。今天不死,說不定哪一刻就死了。
有人說,在流星街的生存,對弱生是一種折磨。可在我看來,流星街的生存,對於所有的生者都是一種折磨。——生者折磨生者,死者折磨生者。
我怕冷怕熱怕疼怕癢,最大的幸福不過是吃飽了在陽臺上曬太陽而已。事實證明,我不是庫洛洛那樣的神人。那小樣腦子裡想的什麼,我從來就沒明白過。
至於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樂趣,我當然也是半分也體會不到。與其說我厭倦了流星街的生活,不如說,我從來不曾接受過流星街的生活。
這裡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會是我的世界。
“流星街本身大概就是地獄吧。”我嘆了口氣,“不想死的時候突然就死了,想死的時候死也死不掉。”
“也不是那樣的。”少年說,“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能活著還是活著好。”
我不知道他說什麼,他也沒給我進一步解釋,對面這位也不像是個多話的人,於是四周圍只有沉默的空氣。
過了許久,沉寂終於被一陣腳步聲打斷,抬起頭,看見兩個男人急匆匆走了過來。
“大人說地果然沒錯,這小子已經醒了。”其中一個說。
另一個男人微微皺眉,說道:“別廢話了,快帶他過去吧。”
我根本沒機會說話,就被兩個男人拖了出來,推推搡搡地趕著我走。面前的通道也是黑漆漆一片,隔了很長一段路牆上才有一盞黃色小燈。走了大約幾分鐘,穿過通道盡頭的黑色鐵門,進到一個大房間。屋子很大,有七八個看起來相似的進口,不知通往何方。
房間坐著一個老頭,屋子裡除了幾張椅子和桌子之外,還有一排擺放著雜物的架子,一個高櫃。邊上還有一個火爐,只不過現在天氣不算冷,並沒燒著火。
老頭抬頭看見我們進來,驚訝地說:“就是這小子?看起來很弱啊,不要幾分鐘就被幹掉了。”
“那咱不是沒辦法麼。”一個男人回答,“誰讓凱爾特突然死了,總的找個人來替代吧?其他人都安排好場次了,就這個是新來的。”
我正在琢磨他們說的話的意思,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