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汁水印染。
「幫我調個橘色,不要太深了。」桔梗媽媽說,「上次那批就深了點。」
「哦。」我爬上凳子,開始折騰那些個罐子。這事去年也做過,所以應當不是很難,但是要調出桔梗媽媽要求的顏色,其實也挺不容易——女人,尤其是邁入中年的女人,通常總是比較挑剔的。
「這個顏色不對?」我正向桔梗媽媽討教,張木匠急匆匆跑了進來。
「大嬸子,斧頭在哪裡?」
「斧子又壞了?牆上掛著,自己拿。」桔梗媽媽說,又問了句,「你要出去砍樹?」
「砍人!」張木匠拿了斧子,一溜煙跑了。
我看我們村裡的人是越來越強了,以前還只掀房頂,現在改砍人了。
晚飯的時候桔梗姐姐才回來,向我們報告張木匠砍人之真相。
張木匠這次想做個椅子作為獎品,但是苦於找不到好的木頭。村裡的木頭又不讓砍,於是他就只好跑到村外去找。誰知道剛一出村,就看見一個年輕人在那裡鬼鬼祟祟地爬在樹上不知看些什麼。
張木匠大人一聲大吼:「賊子,鬼鬼祟祟什麼的幹活?!」
那年輕人從樹上跳下來,拔腿就跑。
張木匠一怒之下,就衝回村子,取了斧子,急匆匆地抓賊去了。
結果這時候這個年輕人已經讓人帶回村子了。
據說他是旅行者,上樹只是為了掏鳥蛋。張木匠大人怒了:「掏鳥蛋為啥看見我就跑?」那人回答:「我看見圓滾滾一個東西滾過來,還口吐人言,以為遇見魔獸了,還不跑我傻啊!」於是至此之後,張木匠張魔獸之名傳了開來。
吃過飯桔梗姐姐邀我明天去看她們排練,我當然答應了,至於當裁判的事,哪有看姐姐跳舞來的好玩。第二天一清早,我扒了幾口早飯就急匆匆趕過去了。
和桔梗姐姐一起的有三個女孩子,雖然比她小,當然都比我大了。害得我只好姐姐姐姐叫不停。桔梗姐姐穿的就是桔梗媽媽親手做的衣服。庫魯塔族女性的服飾要比男性的好看,也稍微複雜一些,色調也更明快。
正式的祭日當然是有幾個小孩唱班音樂的,現在排練的時候只能打打拍子。不過既然有了傾城容顏——在當時我的眼睛裡,邊上是不是有歌聲,那自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酷拉?怎麼樣?」她跳完幾次,過來擦汗喝水,但水已經給其他幾個姐姐搶先喝光,只剩下一個空的瓶子。於是我還來不及讚美她兩句,就被她指使著打水去了。
我終於明白了她叫我來的目的——大概是昨天排練的時候缺個端茶送水的,於是把我叫來來幹苦力了。
「酷拉?我渴了。」於是我雙手把茶水奉上。
「酷拉?我餓了。」於是我還得回家找孃親要煎餅。
「酷拉?我累了。」我趕緊搬椅子過去給她老人家坐坐。
姐姐們以怪異地眼神看著我,坐在那裡竊竊私語。「喂喂,酷拉皮卡那小子傻病沒好吧?」
「不知道啊。可是怎麼傻乎乎的那麼聽話呢?」
我不喜歡那些其大嬸八大姑子,這下連這些小八婆們也上了黑名單。
抑或者她們並沒有意識到言語能夠傷害到人,抑或者她們還不到能夠小心翼翼的年紀。只是肆意傷害他人,大概是人類的天性吧。所不同的只是那根底線畫的地方不一樣罷了。
「別亂說了。」總算其中的一個瞥了我一眼,打了岔,「你們就喜歡隨便編排別人。」
「要你管!」
「我才懶得跟你們說話。」
這就開始吵了起來,桔梗姐姐也顯得有些不高興,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下午繼續,就拉著我回去吃午飯了。
「真讓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