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良久,祁櫟長嘆一口氣。
他蹲下身,表情近乎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讓江意後脊發涼:「既然你想走,本王便給你這個機會。但若是讓本王找回來了,你便此生都不能再離開本王。」
「江意」又沒了反應,祁櫟眼神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臉。
江意看著一陣惡寒,身子都不自覺一抖。再也看不下去,他煩躁的揮揮手,結果這場景竟如他所願煙消雲散。
被一股力牽引著回到玉佩中,魏茹漓睡得很熟,江意卻陷入沉思。
現下平靜下來他才來得及仔細思考,方才第二段那到底是誰的夢。
在這個世界裡,見過他作為人的模樣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祁櫟——江意第一次意外入夢的時候,和他見過一面。可那時對方還小,到了現在應該記不住了。加之丞相府和南頤王府相距甚遠,怎麼可能入了祁櫟的夢。
還有一個,就是今晚剛見過的魏襲了。但是那人也沒有理由做這麼一個——古怪的夢啊。
究竟是誰……
意識迅遊一番已到極限,江意來不及進一步思考,便進入休眠。
第二天一早醒來,他已經被魏茹漓揣在懷裡,不知道往那去了。
視覺感知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外面是晝是夜,而且入耳只有心跳聲和平穩的呼吸聲。
許久,才聽見有人說話。
「小姐,南頤王府到了。」
南頤王府?這魏茹漓今天就來送玉佩了?怎麼會?!難不成魏襲早晨根本沒去跟她要玉佩?
分明前一晚夢中已經說了啊,看著對方也應下了。不會這人根本沒當回事吧?
殺頭的事,也不能啊!
江意腦袋裡全是疑問,感受著顛簸,似乎魏茹漓下了轎子開始走動了。
說真的,把這丞相千金嚇著就嚇著吧,他是真想逃,尤其是昨天那個夢……
正這麼想著,耳中的心跳聲突然加速了,一聲接著一聲,江意估計這是看著祁櫟了。
既然如此,眼下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他早該知道這丞相千金是個變數。
「魏姑娘今日所來,是為何事?」祁櫟生意響起,江意感覺包圍在四面八方的心跳聲像是數門大炮一般,都快將他轟傻了。
「小女今日前來,是想起王爺前日說的話,」周身震動,江意聽見魏茹漓說道。
「王爺說我們還會見面,可是這麼些時日,小女也未想到還有什麼機會與王爺見面,因此特地上門拜訪,希望能得到王爺解惑。」
這番話說得,讓江意對她刮目相看。這姑娘不僅是個膽大主動的,還是能胡編亂造的。
只聽祁櫟不解風情地說道:「緣分到了自然能見,姑娘不必如此。」
「王爺所言極是,但製造的緣分,也是緣分,對嗎?」
魏茹漓又說道,這次祁櫟沒有接話。
「小女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其實今日來,是有一樣東西要給予王爺。」見好就收,怕惹著祁櫟不耐煩,她說出這次前來的主要事情。
祁櫟明顯起了興趣,問道:「何物?」
「這樣東西,不知是不是王爺的。」柔荑包裹著,江意被拿了出來。
他躺著魏茹漓的手心,望向堂前坐著的祁櫟。
那人也在看他,眼中毫無半點失而復得的驚喜,仍是泰然自若的模樣。眸中深沉難測,不像是在看一件死物,竟像是看著一個人,試圖用眼神跟對方交流。
久了,江意有些不自在,將視線從他身上瞥開。
「是我的,找了許久,怎會在姑娘這裡。我記得上次詢問令尊,你告訴他不曾撿到啊?」祁櫟點點頭,卻也沒急著把玉佩拿回來。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