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有時候我覺得這種日子也挺好。你早出晚歸,我縫補做飯,你覺得我們像不像人間的夫妻?」
深夜,祁櫟將江意攬在懷裡,用按摩穴位的方式幫他舒緩。
「別說這麼嚇人的話。」江意閉著眼晴,翁聲道,並沒有在意對方的稱呼。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對外宣稱是流落至此的兄弟。祁櫟也不能再叫他神君,便就這樣叫。
只是每次喊的時候,祁櫟總能想起那個男人。
思及此,他看了一眼窗臺上的小雀。
這人最近倒是安分不少。
「阿意,等回去了,我能不能還住在你府上?」趁著這段日子膽大,祁櫟低聲在江意耳邊商量。
「呃——」按到一處敏感的位置,江意低呼一聲,待緩過來後,冷聲道:「別得寸進尺。」
聞言,祁櫟只得悻悻住嘴。
一個月時間看起來難熬,過的卻很快。
城中逐漸種出自己的作物,儘管長勢一般,好歹是有了。
按照約定,百姓該是時候供奉神明瞭。
可當他去問,卻只得到一個回答。
「我們如今靠自己都過上好日子了,還信什麼神?」
江意站在街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他垂在身邊的雙手緊握,沒一會,便從指縫中滲出殷紅的鮮血。
有人路過,隨口道:「行了小哥,今天以後你就不用忙了。」
那人說完還假裝相熟地要去拍江意的肩膀,剛碰到,就被大力震開。
響聲把別人吸引過來,看見是江意,便假模假式地詢問兩句。
此時,城池上空逐漸凝聚起烏雲,「轟隆」一聲,伴隨著巨響打下一道雷。
原本在家的祁櫟察覺不對,趕忙出門尋找江意。看著詭異的天色,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你們不禁沒有信仰,更是毫無信用。」江意抬起頭,眼中一片冰冷。他的頭髮不知道何時散開,垂在身後無風自動。
周圍的人這才後知後覺害怕起來。
「你們索取別人的成果還當做理所當然,好吃懶做,不肯自救。既然如此,早該放任你們跟這城一起滅亡。」他的雙唇一開一合,但是聲音卻像是從頭頂的天空傳來。
百姓們意識到他的身份不一般,開始紛紛跪地道歉,乞求原諒。
可是江意沉浸在憤怒中,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他胸膛劇烈起伏几下,臉色逐漸變得煞白,最後從唇角滑下一道鮮血。
他已經衝破了禁制,法力在慢慢回到身體中。
江意看著面前已經開始磕頭哭泣的人,無動於衷,一抬手,便從雲中抓住一道雷電,隨時準備劈下來。
「阿意!」祁櫟從遠處跑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江意漂浮在空中,周圍跪著許多人,像是在舉行什麼拜神儀式,但是中間的卻不像神。
像羅剎。
「阿意!江意!神君!」他連著喊了三聲,空中的人終於動了。
江意轉過頭,看向遠處的人,意識開始回攏。
他這是……在幹什麼?
抬頭看了一眼,江意趕緊鬆開手中的雷。這麼危險的玩意,怎麼能拿在手裡?
祁櫟見他鬆手,剛鬆口氣,突然看見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一隻彩色的糰子,朝著江意而去。
壞了!
江意剛落下,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阿意,別心軟啊!你忘記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了嗎?」
怎麼對我?
往昔長途跋涉,不惜手心被草藤割傷的景象再次浮現腦中。
「你們看,他不動了!」底下百姓叩了半天,再沒聽見江意說話,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