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弘奕平靜地說,如果他們沒有結為夫妻,袁夢就不會孤身一人,不會生了重病卻無人仰仗而拖延不治,其實乳癌的早期治癒率很高,存活率也很高,可惜一切都晚了,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歇斯底里的夏弘菊受不了地喊,難道只有袁夢是重要的,她和她的愛就不重要嗎?
為了斷絕她的念想,夏弘奕還是選擇平靜地紮了她的心:她夏弘菊的愛是重要,重要到不擇手段,如果不是老爺子拿著支票去找袁夢,袁夢怎麼可能過得這麼慘?他們這麼自私的愛他承受不起。
夏弘菊不甘心,詛咒袁夢活該那命。
她說她恨夏弘奕,為了一個已經不在世的女人,而選擇放開她們母子的手;恨夏弘奕為了袁夢,在她的墓地旁邊空置一塊墓地,等著百年後合葬,將她這位原配置於何地;恨她愛了夏弘奕這麼多年,可他卻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
夏弘奕平靜地反問,她能不能接受小小瓊依的存在。如果她能善待小女孩,那他可以考慮重回夏家,繼續照顧她們母子。不過,只是照顧,而不是其他。
夏弘菊一聽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又炸了,說她怎麼可能善待情敵的孩子,那可是拆散了他們幸福家庭的仇人。
在這樣的拉鋸糾葛兩敗俱傷中,在夏弘奕始終平靜明顯不愛的真相里,他們還是在分開三年之後,協議辦理了離婚手續。
漸漸長大的小瓊依問過爸爸,為什麼不離開泉林出版,到其他城市生活,這樣他也能好過一些。爸爸說,他要完成夏家爺爺的遺願,把泉林出版發展壯大,多出書,出好書,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光明和希望。而盡力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更大的良好影響,也是媽媽犧牲了終身幸福之後,對爸爸的期許。
陸澤瑞問出心中疑惑:“你,好像和你父親之間,感情很好?”
“嗯!”夏瓊依淚中帶笑,重重點頭,“他特別疼我愛我,在我小時候,他也常常把我抱在懷裡,放在他的膝頭,就像昨天你把墨寶抱在膝頭一樣,像抱著一塊寶。”
陸澤瑞探問:“那昨天,有沒有,讓你難過?”
夏瓊依左右搖晃著身體,笑笑地答:“沒啊,只會覺得很美好,很溫馨。”
說也奇怪,雖然爸爸已經故去了,再也見不著了,但每每想到他,感受更多的並不是孤單和難過,反而就像他還活著一樣,內心深處是綿綿密密的和樂幸福,被塞得滿滿的,好像有無窮的力量。
後來她長大了,爸爸不能一把就抱她在膝頭了,但他們還是常常互相擁抱。從小到大,爸爸還會親吻她的臉和額頭。
初三的時候她13歲,到了生理期,爸爸喂她吃蛋糕慶祝,告訴她說,那天起她就長大了,是大姑娘了,他不能再親吻她了。她就問為什麼,爸爸說因為她長成大姑娘了,會有其他男生愛上她,親吻就屬於愛她的男生的專利和特權。
她很難過地哭,說她不要長大,這樣她就可以天天被爸爸抱,被爸爸親了,爸爸架不住女兒的眼淚,還是會偶爾在睡前吻她的額頭。
這像晶鑽一樣的女人,讓陸澤瑞不自覺地小心呵護。
以致他的問話始終用試探的方式,生怕觸發她的傷心難過。
“我看你,昨晚在看《飄》。”
“嗯,每當我想念爸爸的時候,就會拿出《飄》來看。我不知道你讀過這本書沒?裡面有一些場景,描寫巴特勒船長把他的女兒抱在膝頭的樣子。後來我每每讀到這一幕,就會猜想,爸爸是不是也讀過這本書,當初那麼多年,把我抱在膝頭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很想很想媽媽。”
陸澤瑞當即反駁:“那不一樣。斯佳麗當時是不愛船長的,船長只能把他們共同的女兒,當作他深愛多年的女人,抱在膝頭寵愛著,嬌縱著。可是你的媽媽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