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著有人從宮門口急匆匆跑來。及至跟前,月兒一眼便認出是自己安排在凝香殿的探子。
聽得探子匆忙對著葉貞道,“姑姑,凝香殿來人了。”
葉貞容顏驟變,冷笑兩聲,“很好!”
74。夜半客從何處來?
凝香殿內,燭火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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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夏快速走進葉蓉的寢殿,俯身床前低低喚了一聲,“小主,來人了。小主?”
葉蓉睜開眸子,緩緩坐起身子,卻是不緊不慢的揚起眼角,容色平淡鎮定,“是從後門進來的?”
“嗯。”碧夏攙了葉蓉起身,“是棲鳳宮。”
微微頷首,葉蓉的臉上沒有半分訝異,只是伸手攬過碧夏遞上的披肩,慢條斯理的披著往外走,“人呢?”
碧夏快步跟著,“人已在偏。”
“是元春?”葉蓉邊走邊問。
“是。”碧夏手執宮燈,快步領路迴廊,直接將葉蓉引入偏。
偏內燭光羸弱,元春冷然佇立。雖說不是主子,卻因在在貴妃身邊侍奉得久了,難免沾上點主子的性子,竟也如同半個主子般尋常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碧夏率先進去,衝著元春福了身子,“姑姑,小主到。”
元春轉過身,一襲青灰色的衣衫,在夜裡極為灰暗,著實不易教人察覺。
只一眼元春的衣著,葉蓉的心裡便明瞭幾分。
輕聲淺步,葉蓉走進偏,見著葉蓉,元春也不大禮參拜,只是清淺的福了身子便道,“小主安好。奴婢參見小主!”
葉蓉也不計較,只是佯裝低眉咳嗽,施施然坐下,“姑姑多禮,還是坐吧!”
“小主的身子還沒好麼?”元春似試探,又似別有所圖。
“原只是傷寒,誰知吃了幾帖藥總是不見好,如今還是拖著,倒教姑姑笑話。”葉蓉不動聲色的回答,看了碧夏一眼,碧夏隨即退出去將門關上。葉蓉這才又道,“姑姑素日常伴貴妃娘娘左右,此番漏液前來不知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元春忖了片刻道,“娘娘惦記著小主的身子,白日裡也不便打攪小主的靜養,生怕落人口實,這才遣奴婢夤夜拜訪。若是小主不便,奴婢先行告辭。”
語罷,元春作勢要走。
葉蓉又是輕咳幾聲,幽然道,“姑姑還是坐一坐吧,本主也甚少與人說話,姑姑權當是替本主解解悶。正好,姑姑也可以好好想著,貴妃娘娘是否另有吩咐。”
聞言,元春頗為滿意的望著葉蓉心智過人之舉。
言行舉止尤為得當,既說得清楚,也教外人聽不清楚。不可不謂之小心謹慎,如此之人才堪與貴妃作用。
思及此處,元春便繼續坐回去,清淺笑道,“小主身子不適,故而不能侍寢。娘娘念及小主的身子,時常懸心牽掛,如今新晉妃嬪皆已侍寢作罷,獨獨小主尚且病中。這事……”
“請姑姑回稟娘娘,嬪妾並無二心,至於侍寢之事……”葉蓉輕咳幾聲,眉目漾開淡淡的光華,卻不叫人看清眼底的神色,只是垂下睫羽宛若自嘆道,“原是葉蓉福薄,偏生得這一副不爭氣的身子,哪裡能怨得了旁人。”
“於娘娘如此牽念,葉蓉已經心生感激,不敢有絲毫非分越矩之想。”葉蓉輕嘆著,徐徐起身,竟衝著元春福了身子,“還望娘娘好生珍重,娘娘位同副後執掌六宮,想來日夜操勞。葉蓉沒有旁的本事,唯有日日在佛堂裡誦經,願為娘娘祈求福澤永固,早日鳳棲梧桐。”
元春攙了葉蓉起身,卻將她身子虛弱的晃了晃,不覺跟著嘆息一聲,“小主還是自己當心吧。須知這宮裡的女人,最珍貴的便是身子。有了身子才會榮寵,才有前程。”
葉蓉頷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