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份算計,讓那孩子徹底傷了心,也徹底放棄了對人性的信任。不是他不肯相信人心,而是再也不敢相信。因為他要活著,好好活下去。可是活下去有多難,只有自己知道。而那一身的毒,便再也無法去除。”
“隨著年歲的增長,毒素侵蝕五臟六腑,漸漸的他覺得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於是乎開始慢慢學會珍惜身邊的人和事,只是……很多人,沒了就是沒了,很多事,過去就是過去。到底……他還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能得到。”
長長吐出一口氣,墨軒用一種極為平靜的口吻說完這一切,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面色平靜而無半點波瀾。
葉貞不說話,只是垂下眉睫,眼底的光清清淺淺的,教人看不分明。
320。離宮的真相
墨軒不做聲,只是任憑葉貞抓了藥,至始至終一直笑意清淺。黑巖谷;她扭頭時,亦只看見他眼底微弱的光,泛起點點琉璃色。
也不問葉貞開的什麼藥,他只管吃著,無論多苦他依舊輕笑,仿若那本就是無關要緊的事情。他只管做自己,毫無波瀾的容色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人。
葉貞看一眼截然不同的面孔,除了墨軒的病,再也不與他說旁的東西。
許是某些東西太過沉重,反覆的提起只會讓自己愈發難受。
而墨軒,自從那日說了故事,便再也不曾提及其他,只是如他所言,在村子裡住了下來。他慣是做他的香料生意,只是兩三日,卻已經讓整個鎮子上的人,都認得他這個墨大官人。這樣的厲害,也是葉貞所料不及的。
夏侯舞的腿上好些了,葉貞已經開始籌備他們的婚禮。
簡簡單單,算是一種儀式,也算對夏侯舞在宮闈裡多次照拂的感謝吧。
“師傅,這紅嫁衣真好看啊!”月兒由衷的感慨,那一身的紅色如火,確實叫人愛不釋手。大抵女子,都喜歡這樣炙熱的顏色,尤其是嫁給心愛的男子,都是極愛披這一身的火熱。
葉貞點了點頭,“師傅也給你備下了,便在你房間的櫃子裡,過些年歲,你也該長大了。若是逢著喜歡的男子,便可用得著。彼時,師傅一定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師傅。”月兒的臉紅了一下,快速跑出去。
指尖掠過紅色的嫁衣,上頭的鴛鴦交頸栩栩如生。
夏侯舞一瘸一拐的走進來,“很漂亮。”
葉貞扭頭看她,不禁笑了笑,“是,不過比你原先的還是差了些。”
“猶記得上一次我的嫁衣還是你給修補的,那該死的元春,分明是她損壞了嫁衣還要賴你。誠然也是你夠機警,這雙手靈巧得宛若織女。”夏侯舞坐了下來,看著桌案上的紅色嫁衣,眼睛裡滿是暖暖的溫度。
“若你喜歡,我也可以為你繡合歡於上。”葉貞抵著腰際,緩緩坐下來。
“還是不必了,你這身子越發沉了,以後別做這些針線活,傷眼睛費精神。”夏侯舞撫了撫桌案上的紅色嫁衣,滿臉的歡喜與欣慰。
到底,她還是等到了。
葉貞點頭,“你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你竟什麼都知道?”夏侯舞微怔,低頭又一想,“也對,你這心思,尋常人怕是難以企及的。”
“你故意支開洛英,一人前來,莫不是有話與我說,難道還是真的來找我敘舊嗎?”葉貞長長吐出一口氣,“以前的事情我不願再提,你也莫再說了。到底也是過去的,我只想好好過現在的生活。”
夏侯舞話未開口,已經被葉貞一口回絕。撇撇嘴,夏侯舞轉頭道,“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你想知道,我如何在宮裡金蟬脫殼,如何能走出宮闈,在大火裡逃出生天?”葉貞是誰,便是夏侯舞不說話,她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