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都沒戲了。
我坐在上座。只要一想偷懶把板直的腰桿放下來,就會被鈴鐺拿指甲一戳,我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和那些大臣的家眷周旋。
不知送走了第幾批人,我得了個空子。毫無形象的抱著鈴鐺的腰,任憑她怎麼掙扎都不肯放手。余光中看到許多小宮女詫異不解的眼神我也沒太在意。
半盞茶過後,鈴鐺輕輕推了推我的肩,小聲的說道:“公主,醒一醒。三公主三駙馬還有四公主到了。”
我感覺有一隻蒼蠅不停地在我耳邊飛來飛去,我揮了揮手,就感覺肩上一刺。我連忙掙扎著起身。
鈴鐺抱歉的看著我,然後衝著大殿中努努嘴。
我把視線轉向臺下。微微眯起了眼。是他。
這個人曾經出現在我的夢裡,一模一樣讓我記憶清晰的眉眼。
三公主上前一步,以為能擋住我的視線,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那人自她身後露出大半個身子,我看著滑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見我發笑,越發惱怒,但是像是想起了什麼,衝著我得意一笑。
“清江,你雖然有封號,但是按輩分算來,你怎麼的也得下來見過你的三姐夫吧?”
三姐夫,我疑惑的皺起眉毛,轉頭看向鈴鐺。鈴鐺點點頭,向我使了個眼色。我依舊愣愣的看著她,忘記了動作。
不知是不是清江殘存的意識作祟,我竟然覺得有一絲悵然。看來清江是真的喜歡過這個叫做白許的人,那她之前的跳湖,有可能真的是心甘情願,不是向我想的那樣另有隱情?
傻丫頭,明明什麼都知道了,卻還是不忍心不相信要繼續嗎?我摸了摸心口,忍不住苦笑。
但是這個苦笑在外人看來,就是我對白許依舊念念不忘的象徵。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下首的三公主說道:“三姐四姐請坐吧,三姐夫也請坐,清流勞頓了一路,實在沒有力氣下來招呼了,還請三位見諒。”
三公主冷哼一聲坐下,四公主擔憂的看了我們一眼。而一身白衣的白許,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最終轉身坐到了三公主身邊。
我覺得白許那一眼其中的複雜不是我能辨別的,但是他好像是在向我傳遞什麼資訊,可是他萬萬想不到,清江已經不是清江了,所以他不管有什麼眼神和動作,我不管怎麼樣都是看不懂的。
三公主有意找茬,於是左右打量大殿,然後轉頭看著我笑道:“都一年沒有過來了,清江這宮裡還真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不知清江住的可還習慣。”
我正打算回話,就看見鈴鐺向前一步,護犢子似的擋住我的視線,我坐在位子上就只能看見她一個柔弱的後背。
我眨眨眼,鈴鐺她揹著我吃了什麼,我怎麼覺得她長高了些呢?
這時候我便聽到鈴鐺說,“三公主,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清流宮在五月經歷了一番修葺,整個大殿都翻新了一遍,難道公主沒有發現嗎?”
耶?經鈴鐺這麼一提,我才發現好像是有哪裡不一樣的,我的視線在大殿裡轉了一圈,落到房梁和地毯上。忍不住心裡有些感動,我走的這些日子,母后怕是沒少想念吧。
我伸手攔住鈴鐺,假意呵斥道:“大膽,你怎麼敢用這種口氣跟三公主說話,三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可饒不了你,就罰你一年的俸祿,你有沒有什麼話說。”
我看到鈴鐺的肩膀微微顫抖,“奴婢知道錯了,公主的懲罰奴婢不敢有意見。”
這丫頭,是個人精。我心裡暗自好笑,看著臺下一臉彩色斑斕的三公主,心裡大爽。
鈴鐺隨我到白馬寺一年,那一年的俸祿本就可有可無,這個處罰實在有些狡猾。好在有三駙馬和四公主拉著她,三公主才沒有當場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