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搖搖頭,臉上是恬淡的笑容,把頭靠向楊思思幽幽地說,“思思,我沒什麼不值的,其實,我倒是覺得自己已經過分幸運了。”
楊思思伸手攬住夏芒,一時也是有些感慨,小心翼翼地問道,“芒芒,那你後悔麼?”
“後悔什麼?後悔跟景遲結婚,還是離婚?”夏芒漫不經心地問道。
“都有啊,芒芒。有時候我真的替你難過呢,你這一輩子,也是活了小三十年了,好像一直都是為了何景遲而活著,可是到頭來,卻又是一場空。夏芒啊夏芒,你真活成了你的名字了,‘瞎忙’。”
夏芒聽了這話不禁失笑,知道楊思思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能這麼和她說話,證明剛才的事已經不放在心上,便也順著她的語氣開玩笑道,“還真是呢,思思啊,這麼說,我要好好回去跟我爸媽理論下,沒有起名字這麼不負責任的,芒種生人,就給我起名夏芒啊,現在一語成讖,我得讓他們負責。”
楊思思聽了也就跟著笑,兩個女人笑了會兒,看見一輛由遠及近的計程車,在她們眼前停住,彭展急匆匆地從車裡下來。他看見夏芒也是先意外了下,但也來不及多說,趕緊就走到楊思思跟前,焦急道,“思思,你怎麼了?怎麼得罪老何了?”
何景遲跟思思他們也都是同學,本是同齡人,但是從初中開始,何景遲就顯示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所以彭展即便是比何景遲還大了幾個月,卻是一直喊他老何。
“我撞車啦,咱們新買的那輛車,差點撞報廢啊!”楊思思見彭少終於來了,忍不住就開始撒嬌、抱怨,蘭花指一抬,指向不遠處的事故現場。
彭少順著她指得地方看過去,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回過頭來緊張地把楊思思從頭到腳摸索個遍,嘴裡擔心道,“那你人沒事吧?”
楊思思在男友面前瞬間就又變成了委屈的小媳婦,往彭少懷裡一倒,哼唧道,“有事,有事,心都疼死了。”
彭少知道她是撒嬌,看見人沒事也就放心下來,可是隨即卻看著在稍遠處正在跟保險公司協商,指揮著拖車的何景遲,又疑惑道,“那老何生那麼大的氣幹什麼?思思,你撞的老何的車啊?那他車呢?”
11、夜半獨處
楊思思在彭展懷裡笑得花枝亂顫,“要不老何總說你豬腦呢,完全不會拐彎,我撞老何的車幹什麼,老何是過來替我解決事故的,撞我車的是個不長眼的小子。”
彭展自然是更一頭霧水,迷惑地看著夏芒,訥訥問道,“那老何怎麼氣成那樣,聽他剛才那語氣,要把思思大卸八塊似的。”
夏芒失笑,“哪有那麼嚴重啊,沒事,彭彭,這倆人沒事就愛鬥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天熱,又是遇到撞車這麼不愉快的事,都心裡不痛快,隨便口角兩句,已經沒事了。”
“哦。”彭展這才鬆口氣,想起客氣道,“芒芒,謝謝你跟老何了哈,我們家這傻丫頭就知道惹禍……”話音沒落,卻是慘叫出聲,腰側的肉被楊思思狠狠地捏了下,她嘴裡不依不饒道,“你才傻呢,你們全家都傻,你才愛惹禍呢,你們全家都愛惹禍……”
彭展自然是求告討饒,趕緊又去哄楊思思開心。夏芒看著這倆小情人打情罵俏著,不自覺地悄悄站遠了一步。她認識的很多人的感情都跟彭展和楊思思似的,每天打打鬧鬧,有時總是怕他們真的會打急了眼分開,可是到頭來,他們的感情卻比自己的不知道要堅固多少倍。反倒是她跟何景遲,認識二十幾年,戀愛十年,結婚五年,在一起吵過的架一隻手的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卻是這樣悄無聲息地便跟分開了。
何景遲處理好了那邊的事,看著拖車拖走了楊思思慘兮兮的R8,才是走過來,拍拍彭展的肩膀說道,“辛苦了,彭少。”
彭展立即呲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