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李雲聰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這時候他也記起剛才劉東是怎麼讓藤田一郎觀察的了。連忙讓開,把杯子放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拿著放大鏡一看,果然在雄**眼的位置,一個顏色暗淡卻又清晰的繁體‘程’字出現在他的眼中。
“還真有暗記,程!李老,你知道姓程的瓷器造假高手嗎?”李雲聰問道。
“程!”聽完他的話,李老嘀咕了一下後,彷彿想起了什麼,陡然神色大變,雙目圓睜,急聲問道:“雲聰,這個程字是簡體還是繁體!”
“是繁體字,怎麼了?”第一次在李老臉上見到這種表情的李雲聰連忙答道。
聽完他的話,老爺子臉上的表情更復雜了幾分,眼中帶著一絲回憶的喃喃自語道:“那就沒錯了,那就沒錯了,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再見到大名鼎鼎的程仿!”
看著老爺子臉上覆雜的表情,李雲聰小心翼翼的問道:“李老,那到底什麼是程仿啊!跟以前大名鼎鼎的朱仿一樣嗎?”
聽完他的話,李老看著幾人臉上探尋的表情,不由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一樣,朱仿是造假,為的是謀取個人私利。而程仿則不是,更準確的說它是為造假而造假!”
“為造假而造假!”李雲聰有些聽糊塗了。
“不錯。程仿當時指得並不是一個人,而是當時民國時期的一個組織,一個古玩收藏界和藝術界秘密成立的抗日組織。”
“抗日組織?”李雲聰臉上的表情更迷惑了。而這時候劉東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越發的認真。對於這種既能夠豐富自己鑑賞知識,又能算的上是奇聞異事的故事,他的心裡也是深感好奇。
當然趙德發也是一樣,甚至旁邊神色難看的藤田一郎和王釗也被李老嘴裡的話吸引了過來。特別是藤田一郎,神情要比旁人更認真一些,因為李老說得話涉及到他的祖國,而且還是他最嚮往,最崇拜的二戰時期的日本帝國。
“不錯,就是抗日組織。起因就是當時的日本侵略軍在佔領我們的土地之後,不擇手段的蒐集我們中國幾千年來傳下來的精美藝術珍品。而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就遭到了當時整個中國收藏界和藝術界人士的抵抗,不過他們大都無權無勢,根本無法與當時強大、暴虐而又殘忍的日本軍隊抗衡。所以,當時大家聚在一起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造假!”
“造假!?”劉東下意識的一聲低呼。
“不錯!”頓了一下,掃視了一眼正在認真聽他解說的幾人後,李老繼續說道:“當初,想出這個掉包計的人,是一個當時從清朝宮廷造辦處出來的御窯廠程姓窯工,此人祖上幾輩都是皇家御窯廠的工匠,手藝精湛,而且家中也頗多收藏!”
聞言,劉東點了點頭,在中國古代歷史上,工匠藝人雖然手中掌握著精湛的技藝,但是社會地位卻算不上多高,僅比下九流好那麼一點,不過子女一樣不能讀書,考科舉做官,只能世世代代,父死子繼,做一個手藝匠人。
因此,這些人一般也不是什麼富貴之家。所以,守著窯廠,難免監守自盜。偷拿點瓷器出去賣,補貼家用。而作為皇家御窯廠的匠人,所偷竊的瓷器自然也是皇家貢品。當然他們不會拿那些完美無缺的貢瓷,僅僅是那些稍有瑕疵,被下令銷燬的瓷器就夠他們受用無窮了。
當然這些貢瓷目標太大,不太好出手,所以很多都在一些窯工手中留了下來。甚至作為傳家寶存在。
“不知道怎麼的,這個程家收藏有珍品瓷器的訊息傳到了日本人耳朵裡。很快當時的日本軍隊便找上了門,用這個程姓家人的性命相威脅,強行索要這些瓷器。”頓了一下,“不過,這些祖宗留下的瓷器價值千金,程姓工匠自然不願意把這些祖宗冒著性命危險留下來的傳家寶就這麼白白交給日本人。但是家人的性命又不能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