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圓滑,所以才找了個場上剛健的我搭檔吧。”——結合楚雲的技術特點,為人處事和日常行止,槐楓在踏入場地前,得出了以上論點。
一抬頭就被楚雲擊了個粉碎。
只見楚雲已經飛身到了場中,手中那柄薄薄的賽劍雖未開刃,卻依舊寒光凜冽——那劍身在他身前晃了一圈,最後,以一種充滿敵意的姿態和角度停了下來。
槐楓看不見他的表情。——一時間槐楓還以為楚雲被什麼東西附體了,或是自己看錯了,亦或者自己的理解有誤。
而楚雲下一個動作,立刻讓他明白:什麼都沒有出錯。
那的確是楚雲在尋釁——他走到對方的起始半場,把劍插在了對方的起始點上。
比武場上,再沒有比這更直接更嚴重的挑釁了。
對手中的一個顯然被這樣過激的行為撩撥起了怒火,嗷嗷地怪叫著,提劍衝了過來。——這場比試開始得顯然比槐楓預想中要早……早得多的多。
楚雲不動。
槐楓拎著劍趕到他身畔,一回頭,躍入眼簾的是楚雲臉上一片刺骨的倨傲。
“下去!”
楚雲見他湊過來,厲聲喝道。
槐楓不知所措。
愣神間,對手中那個行止衝動的,已經竄到了他們面前。
這是一位有著一身疙瘩肉的壯碩形劍客。——槐楓總以為自己的身形,已經是在“劍客”和“刀客”的夾縫中艱難徘徊了,而面前這位……槐楓真懷疑他原本是不是練錘的。
在這裡,作者並不想宣揚“壯碩的人是白痴”這樣武斷的外觀決定論,然而面前這位仁兄的肌肉細胞顯然擠兌了他的腦細胞——端著劍衝到符、楚兩人面前的時候,他居然停頓了——大概是因為楚雲方才的舉止,和眼前這毫無防備的兩人一點不相稱——然後,他在手無寸鐵的楚雲,和神色惶然的槐楓之間,作出了抉擇:舉劍揮向看似柔弱的楚雲。
所以說有的人就是天生不被勝利之神青睞的。
若是他揮向槐楓的話,說不定這場勝負就將改寫——然而,他卻懾於槐楓的身形,和手上的巨劍,選擇了一個完全錯誤的方向……
直到他的劍距逼到了楚雲的腰前三寸,楚雲的劍依舊插在地裡。
槐楓大驚失色,這待揮劍去格,卻聽又是一聲嚴厲的“下去!”——楚雲的手上青筋暴起,雙手握住劍柄,狠狠側後方一摁,只聽“咔啦”一聲,地面被生生翹起一塊,原本埋在地下的劍身藉著巨大的衝力噴薄而出,撞在那對手的賽劍上,發出“哐當”的巨響——對手的劍刃頓時折了,虎口處娓娓地蜿蜒出血絲來。
“操你娘!”
大漢狂怒,舉劍再攻——剛舉過頭頂,劍身“咔嚓”斷成了兩半,霎時手足無措。眼看楚雲的劍尖就要逼到他喉口,只聽場邊傳來一聲“哥!快退!我來!”半空裡落下一個猴子似的精瘦人兒來。
槐楓唬了一跳,心想這可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樣的兩個個人居然是兄弟——那邊楚雲已經和猴子君短兵相接站成一團了。
槐楓想起楚雲的交代,忙移到他身後,舉劍侍立,餘光瞟著場邊換劍包紮的大漢,防止一個不留神他出奇不意殺個回馬槍。
雙劍的勝負規矩:只要一對雙劍中,還有一個人在場上,或是還有一個人未喪失戰鬥力未認輸,便不算輸,比起單劍來,換劍的時間充裕多了,便很少人像單劍似的,專門鑽研“場上換劍技巧”。
槐楓提防地看了那巨人幾眼,倉促間手忙腳亂,也不知打翻了什麼,瓶瓶罐罐滾了一地……不由在心底嘆口氣:就這樣也出來上劍會,真不知是哪個門派,如此丟人——遂把目光重新放在楚雲身上。
面前的楚雲躲閃挪騰,靈活得像一隻蜂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