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我非常地快樂。」
「你能快樂多久?」我又問。
士輝看著我說:「振華,我原以為你是懂得思想的一個人,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快樂怎麼會永恆呢?」
我仰天浩嘆。
「振華,你把這間公司做得有聲有色,我想把股份出讓,你有沒有野心獨資?」
我說:「士輝,你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當心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我打算到巴哈馬群島去,」他興奮地說下去,「玫瑰答應與我同去。」
「她不能與你去巴哈馬。士輝,你醒一醒,她只有十六歲,尚未有自主權。」我說,「香港有保護婦孺法例。」
他不響了,但我未能把他說服。
沒隔多久,士輝堅持退股,不再做下去,我只好另外尋合夥人,頗喧嚷了一陣子。
當士輝的寫字檯被搬走的時候,蘇更生也在場。
惋惜之餘,她說:「我並不怪他,一個人在一生之中能夠戀愛一次,未嘗不是好事,況且玫瑰那種美麗,令人心悸,足以使人心甘情願地犯罪。」
我不以為然。
「但你與士輝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蘇忽然不悅道,「你的算盤太精括上算,你是一等聰明的人,而士輝……他是個羅曼蒂克的傻子。」
「你說什麼?」我責問蘇,「你說什麼?」
「你瞞不過我,」蘇更生看著我,有點難過,「振華,別人會以為你溫文爾雅、能幹,又什麼都懂得一點,實際上你太為自己著想,太理智機靈……」
我憤慨,「我們相處半年,你對我的印象就若此?男人不一定都得不愛江山愛美人,我沒有為你死也並不表示不愛你,你的思想恁地幼稚,蘇更生,我們已經離開了做夢的年齡,誠然,我不會為任何女人做無謂的犧牲,因為我自愛,只有自愛的人才有資格愛人,如果我不符合你的標準,請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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