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明天見,晚安。”
她垂下眼簾,“謝謝你,晚安。”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樓開鎖,關門,去給自己倒杯茶,她發現,嚴恆站在寶馬旁邊,盯著她家看了好一會,才開車門,駕車而去。
心亂如麻。
她按捺下浮躁的心,準備翻資料,剛看了兩頁,想起手機沒電了,於是取了包拿手機,一開啟,她就怔住了。
一瓶藥端端正正的躺在包裡,上附一張紙條,再熟悉不過的字跡,“一個月的藥取完了,你不去看,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失眠,如果還有輕微的症狀,也不必吃中藥,這瓶酸棗仁粉可以輔助治療。酸棗仁斂氣安神,和胃運脾,平肝理氣,潤肺養陰,溫中利溼,斂氣止汗,益志定呵,聰耳明目。更重要的是不會苦,直接就水就可以服用。不過要堅持吃,不可以半途而廢。”
沈惜凡小心的開啟那罐藥,赤褐色的粉末,粉質細膩的似乎輕輕一口氣就能把吹起,顯然是精心磨好的。
她取來勺子,倒了一點酸棗仁粉,和一點水,輕輕送入口中,又甜又酸。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滋味。酸酸的,甜甜的。
她記起看過一篇小說,記得不太清楚,模模糊糊。
“酸的滋味就是醋味,女孩子吃起醋來都是憨態可掬,迷迷糊糊,小氣而可愛的。而中國女孩子吃起醋來含蓄而睿智。甜甜的滋味就是男孩子看女朋友時候買來的一個石榴,他們坐在花園的長凳上一起吃。石榴有最透明的粉紅色,像南國的紅豆,代表著相思。他一粒她一粒,邊說邊吃,可以吃一個長長的下午。”
她以前對嚴恆說過,我希望我的愛情是這樣的,相濡以沫,舉案齊眉,平淡如水。我在歲月中找到他,依靠他,將一生交付給他。做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為他做飯,洗衣服,縫一顆掉了的紐扣。然後,我們一起在時光中變老。有一天他會離開我或是我會離開他去另一個世界裡修下一世的緣,到那時,我們還能對彼此說最樸素的一句,“我願意。”
只是那個人,不知道是誰。
當防備全部褪去,寂寞湧上心頭,她終於不能自持,握緊藥瓶,淚如雨下。
白薇
第二天何蘇葉被老闆一個電話叫去了學校,正巧是元旦放假,校園裡反而平添了許多人氣,來來往往的研究生、博士生都一臉輕鬆,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
結果他卻閒不了了,老闆顧平教授指指桌上一堆厚厚的卷子,“小何呀,要是不忙的話幫我把方歌給改了,那群小本科生,字寫的亂七八糟。”
他只好接過來,冷不防顧教授說了一句,“蘇合香丸麝息香,下面是什麼?”
他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木丁朱乳蓽檀囊,犀冰術沉訶香附,再用龍腦溫開方。”
顧教授“嘿嘿”笑了幾聲,滿是讚許,“很好很好,一點都沒忘!”忽然板起臉,口氣嚴厲,“小何,給我‘好好’改,‘認真’改,不許放水!”
頓時,何蘇葉覺得冷意從腳跟直竄到頭皮,心裡默唸,4。5個學分,估計又要有人掏錢了,果然,滅絕道長,你依然是那麼滅絕呀。
他把試卷裝好,包就斜挎在肩上,然後打算去食堂打包回家,中午就湊合一頓算了。繞過長長的百草廊,有幾個女生坐在石凳上練習臺式汞柱血壓計,他沒留意,輕輕瞥了一眼就過去了。
馬上就有女生低呼,“快看,帥哥!”
有人介面,“我們學校竟然有此等貨色,天哪,我二十年都白活了!”
然後就是一個女孩子吃吃的叫,“別再按打氣球了,我膀子要被撐死了,哎呦!”
何蘇葉聽的真切,“噗哧”一下笑出來,抬頭一看,發現走過了路,正想繞回來,看見一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