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飛跟在後面,時不時變出幾樣小吃給她,她不愛吃的,他都一一消滅乾淨,而晴雪愛吃的栗子,蕭雲飛倒是一個不碰,兩人一路逛了半天,晴雪有些累了,蕭雲飛便提議找間飯館吃飯,可就在他剛踏進一家店的時候,晴雪手上裝著新衣的包袱卻被人搶走,一併將她撞得倒在了地上。
她吃疼地叫了一聲,而路上人多,有人聞聲過來看情況,卻無意踩到她的手背,現場變得有些亂,晴雪疼得幾乎落淚,而就在此時,忽然一道疾風過來,眾人紛紛後退,只見馬背上的男子揮了揮手裡的長鞭,幾下便圈住地上的女子,將她納入懷裡。
馬兒奔得飛快,而那個人也將她抱得很緊,晴雪心有餘悸之際,正想看看身後是誰救了他,卻忽然有一條布巾矇住她的眼睛,她心底一亂,整個人又被抱住落在一個地方,隨即那股力道才鬆開。
太過熟悉的感覺,讓她迷失,晴雪在雙手得到自由的那一刻就忙扯掉了眼睛上的布巾,再看四周,除了趕過來的蕭雲飛,她找不到一道似曾相識的背影。
“尉遲痕……”她低聲喚著,聲音卻早已淹沒在人海,彼時,蕭雲飛立即來到她身邊,上下打量,“姑娘,沒事吧?”
晴雪搖頭,只問,“你剛剛有看到救我的那個人嗎?他臉上有沒有鐵面?”
“剛剛只顧看你了,沒怎麼注意。”蕭雲飛說著,眼底有些閃爍,那名男子的確是帶著鐵面,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凡之人,想必就是她的夫君吧?
可從這一天的相處,他自己卻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跟她在一起的感覺,不希望那麼快面臨分離,反正依照剛剛那個人對她的保護,遲早她都會回去的,他為什麼就不能私心地留她多一會兒呢?
真的,一會兒就好。
回去的路上,晴雪精神明顯有些渙散,盯著那布巾看了良久都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也許,並不是他,可若不是他,她怎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他又為何不讓她看到他呢?
*
晚間,翻來覆去的,晴雪總是被凍醒,這裡不比王府,棉絮都太薄,而現在這日子晚上陰涼,晴雪體質又差,才睡了幾刻鐘,手腳亦是冰涼一片。
真的,好想念那個溫熱的胸膛,似乎不被他抱著,她會很不習慣,半夢半醒間,晴雪委屈地哭了,真的好想好想他,好想……
淚水浸透床單,她嚶嚶哭著,而後似乎有什麼靠近,將她抱緊了懷裡,她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緊緊地攀著他,哭得更兇。
白天不是還很開心嗎?怎麼好好的,又哭了?
尉遲痕嘆息著,也只有在她熟睡的夜晚,他才能肆無忌憚地抱著她,不是不想她,他也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時時抱著,哄著,可她說想一個人靜一靜,哪怕再不捨,他也願意還她安寧。
放不下,就默默在她身邊守著吧,等她什麼時候玩夠了,苦夠了,他再接她回家,好好疼著。
嘆息,尉遲痕低頭看著她委屈的模樣,臉上掛著淚痕,雙手卻緊緊抱著他,那一刻,他有些欣慰,幸好來的人是他,若是她敢這樣親暱地抱著別的男人,他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殺了那個男人!
總歸,是不捨得動她的。哪怕過去一次次說了威脅的話,他又何時逼過她,也只有那次她同她那小叔親吻的時候……
目光收回,淡淡地看著窗外,尉遲痕就這麼緊緊抱著她,直到她的身體暖了,也不哭了,他看向窗外漸漸泛白的光,才不舍地起身離開。
下意識,她抓住了某樣東西,緊緊的,直到天色全亮,穆晴雪迷茫地睜開眼,看了看空蕩的四周,她心頭一愣,正要下床,袖口邊上卻有什麼掉落。
是一枚香囊,她熟悉得很,只因那次他給她送了一箱珠寶首飾,她說不想要,他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