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也算得上相敬如賓。
大周朝的皇室宗親,權爵之家;大部分夫妻生活都是這樣;嫡妻得到丈夫應有的尊敬;打理後宅,撫育子女,也包括妾室生的庶子女。
寧王妃雖然長年獨守空閨,可是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比起那些偶爾來正室院裡,其餘時間泡在妾室房裡的男人們,寧王算是非常好的丈夫了。
他於女色上頭並不貪戀,就算是去妾室房裡,也只是偶爾一次,大部分時間他似乎都很忙。
今上似乎也沒有讓他閒下來的打算,這半年時間就算他在京裡沒有實權,也要參加大朝會,聽聽文臣武將在朝堂之上打打嘴皮子架,偶爾今上還要問一問寧王的意見,連他偷懶的機會都給剝奪了。
有時候朝會完了,今上還要叫寧王去御書房,多是問一些政事上他的意見。這時候就顯出寧王身在局外的好處了。表面上,他與朝臣並無牽扯,但凡一件事,他沒有外力牽扯,看問題便極之犀利。
太子又是病弱之軀,今上這樣看重皇長子,不止是朝臣們在私底下紛紛猜測,就連深宮裡的皇后都有些坐不住了,好幾次都宣了寧王妃入宮去敲打。
寧王妃這些年在長安城沒少經過這種事,只不過因為寧王的關係,今年比之往年更加頻密一些罷了。她才查出來懷有身孕,再被皇后宣進宮的時候,就連一口水都不敢喝。
太子至今無所出,很難想象皇后心裡會怎麼想,或者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舉動來。
不過如今寧王還在長安,無論皇后說了什麼,寧王妃回去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主心骨還在。
有時候皇后會召孫兒孫女們進宮,寧王妃便只好帶著武小貝與武敏進宮去拜見。
五月底的一天,寧王妃帶著一兒一女進宮請安,正逢皇后申斥宮人,就在坤福宮裡,杖斃了兩名宮女。武小貝呆呆站在寧王妃身邊,目光裡滿是恐懼,卻只是努力挺直了小身子,站在寧王妃身邊,不言不動。
他悄悄抬頭去瞧寧王妃,見她似有所覺,亦低頭來瞧他,目光裡一片漠然,只緊緊牽著她身側武敏的手。
武小貝其實很想靠到她身上去,可是寧王妃身上的香味太過陌生,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香味,只知道這香味讓他望而卻步。
當晚武小貝就發燒了。
寧王守了他一夜,到了半夜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的叫娘,寧王握著他的手,卻覺得這孩子從前被胡嬌喂的圓滾滾的跟個小肉糰子似的,這才多久,竟然瘦了下來。
第二天武小貝燒退了,一整天都窩在床上。寧王就在房裡看書,見他一直拿著幾張紙在瞧,問他是什麼,他面上便有幾分憂傷之色:“是小寶哥哥的信。”寧王便不說話了。
又過了很久,他將自己團在被子裡,小小聲道:“父王,為什麼……皇祖母要打死人那兩個宮女姐姐做壞事了嗎?”
寧王張了張口,覺得很難將真相告訴這孩子。難道要告訴他,因為寧王妃有孕,而太子宮中無所出,引的皇后牽怒,這才因為小事而當著寧王妃的麵杖斃,只不過是想敲打他們夫婦,敲打懷孕的寧王妃。
假如寧王妃十分怯懦膽小,不定回來就嚇的流產了。
所幸這孩子寧王妃盼了十幾年,在坤福宮站了半日,回來立即喝了保胎藥,臥床靜養。對外只稱她胎像不穩,似有流產之兆。
此事驚動了皇上,賞賜了許多東西下來,又叫了寧王進宮去安慰一番。對於這個兒子,今上如今的情緒大約也是很複雜的。太子倒是不錯,可是沒有皇嗣總歸是隱憂。大約就是因為東宮無所出,這幾年皇后一系在朝政之事上多有咄咄逼人之意,今上亦趕覺到了在朝事之上被牽制,今年才破例在年前下旨召武琛回京,又留了他在就長達半年,在朝事之上表現出倚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