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一旁,悄聲道“大哥是否知道誰是幕後主謀,是不是小菊子?”高勝寒道“我猜到*分,必然是她。”嚴鐵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她竟然變得如此歹毒,當年的影子已經完全沒有了。”
高勝寒嘆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她為保宮中地位,遲早會鋌而走險。那晚她放過我們,或許只是一時心慈,或許是緩兵之計,又或許,她錯估了我們的能量,以為我們不足為患。待到她醒覺自己的錯誤時,必然會頻頻調兵遣將,置你我於死地。所以我必須去會她一會,她是風暴的中心,不從她處著手,我、你、還有我們周圍的朋友、親人都將永無寧日。我高勝寒不想再牽連任何人。”
嚴鐵道“大哥,我們一起去吧,也好彼此有個照應。”高勝寒搖頭道“不行,你留在這裡幫我照顧水之湄,她目前情緒失控,你不在,我放心不下。何況,素妃武功驚人,你若去了,非但不能幫忙,反倒會成為累贅。”嚴鐵沉默了。他知道,高勝寒說的雖然難聽,但確是實情,自己武功跟高勝寒不能相提並論。絕頂高手相爭,必須心無旁楘,才有取勝之機。
嚴鐵道“好吧。我會照顧好你的湄兒的,你放心去好了。你倆的事你不要太過掛懷,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解決之道的。我對她多多疏導,爭取讓她看淡些。”
高勝寒沒有去見水之湄,他到了丐幫的城北分舵,在那裡用膳、沐浴,然後在地面一張涼蓆上閉目打坐。他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他想起早年跟馬一炮並肩作戰的艱苦歲月,想起馬一炮爽朗無羈的大笑,想起無人谷開闊的視野,鬱鬱蔥蔥的密林,清澈見底的溪流,想起小菊子天真無邪的笑聲,那時她不叫素妃,不叫阮思菊,她叫阮小菊。他們整天逗她,有時甚至把她逗得哇哇大哭。他在想,如今阮大叔到底在哪裡,他的武功也很高嗎?他的女兒雖然貴為妃子,但人們只知道素妃的父親是岳陽將軍,他多年來一直在暗處沉默著生活,到底是悲傷還是快樂?
他把水之湄劍拔下,輕輕放在身旁。他細心地撫摸了一遍劍身,還用鼻子貼近嗅著它的氣息,想感受一下它的溫柔或殺氣。但是,什麼也沒有,缺乏了靈性,它只是一塊一聲不響的廢鐵,跟江湖上成千上萬人的佩劍沒什麼兩樣。他暗想,它到底沾過多少人的鮮血,也許,三百,也許,五百,也許,八百,他從未仔細統計過。但在它的早年,它的確飲血如水,多少奸邪之人聞之喪膽。只是最近幾年,他才收起殺戈之心,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誅殺一人,即使是邪惡之徒。
殺戮最終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就象江河的流水,與其讓它氾濫成災,不如讓它改道去灌溉良田萬畝。在別人心裡種下一棵樹,它的蔭涼會澤及更多有需要的人。他想起去年在洛陽白馬寺跟燃燈大師坐而論道的數天數夜,心裡不勝感慨。
他的心終於獲得了徹底的平靜。夜幕降臨,他隻身潛入清桂宮。當晚,月亮如盤,清輝似水。象上次一樣,他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他見到素妃的時候,素妃正在撫琴,琴聲優雅,讓人情思悠遠。她彈的,是一闕《高山流水》古箏曲。她背後牆上,掛著一幅墨跡未乾的*圖。素妃淡施峨眉,衣著清淡,氣質體態間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嫵媚。她嫣然一笑,高勝寒呆住了,彷彿置身於百花盛開的春天,春風送暖,通體舒泰。皇上居然沒有珍惜這絕世的美人,簡直是暴殄天物。
“來了,坐。”素妃的聲音還是那樣嬌柔,歲月在她身上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好象專門在這裡靜候他的到來。 。。
四十八、大結局
四十八、*飄散
高勝寒道“你早知道我要來?”
素妃道“該來的,總會來。不是今晚,就是明日,就象春天飛花,冬天飄雪。誰也無法逃避。”
高勝寒道“但你卻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