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有些絕望。
素妃一招“滿天花雨”，將高勝寒逼退牆角，跟著一招“諸仙歸位”，凌空直刺高勝寒咽喉。高勝寒輕功一流，本可以迅速遊走變位。但牆角狹窄，展不開身形。但見素妃飄飄欲仙，身披的絲綢隨風蕩向身後，鬢角的髮絲在風中顯現出一種凌亂的美，高勝寒眼角餘光一瞥，只見窗簾隨著窗外的夜風高高捲起。他再不遲疑，手中堅執不放的撥浪鼓閃電般拋起。
素妃冷笑一聲，一劍刺穿這破舊的撥浪鼓，“啵”的一聲，一股粉塵飛出，一陣奇異的花香洋溢而起。素妃臉色慘白，從半空撲的掉落，全身顫抖不已，連手中劍都握不穩。高勝寒慢慢走近她，點了她幾處穴道。
素妃道“你使詐，勝之不武。”高勝寒淡淡道“我怎麼使詐，你說說看。”素妃說不出。高勝寒的確沒有使詐，他是用自己的智慧戰勝了她。從一開始，他就表明以撥浪鼓為武器，自己在武器上佔盡優勢，但高勝寒死都不肯放棄撥浪鼓，原來就為了等待這最後一擊。
高勝寒道“誰叫你忘記了童年往事，如果你記得，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素妃道“這是什麼道理，為什麼撥浪鼓裡面會有花粉？你們知道我有花粉過敏症？”高勝寒道“這個道理非常簡單，因為撥浪鼓裡面本來就有花粉，它在裡面已經有十多年了，我還擔心它過期了，沒想到它竟然如當年一般香。”
素妃嘆道“不知是你絕頂聰明，還是我命運不濟。但是撥浪鼓裡面本不應有花粉的。”高勝寒道“你是貴人多忘事。當年撥浪鼓壞掉之後，我跟小嚴戲弄你，故意採集了許多荔枝蜜的花粉，捏成結實的丸子放進裡面。因為我們都知道，你對其它花粉不過敏，只對荔枝蜜一種花粉過敏。你忘記了，當時你一聞到這陣氣味，馬上嚇得哇哇大哭，邊擦眼淚邊掉頭跑去告狀。”
素妃道“看來這是對記性不好的人的懲罰，但這個懲罰未免太嚴重了點。”高勝寒道“所以說，你今天的失敗是註定的，因為你只記得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比如你所喜愛的滿山坡的*。但是我跟小嚴在江湖上歷經坎坷，除了美好的回憶，我們還必須記住許多醜陋的、令人不快的東西，這樣我們才可能活得長久一些。”
高勝寒拍拍手道“好，我該走了，你自己保重吧。”素妃意外道“你不殺我？”高勝寒笑笑道“我剛才已說過，我近年能不殺人，儘量不殺人，我認為殺人不過是一種低階樂趣，世間很多事情，不是靠殺戮所能解決的。”素妃道“你難道不怕我找你報復，你也知道，花粉過敏不過半天就可解除。”高勝寒道“如果你實在要找我，我也沒辦法。只要你不找我朋友麻煩就行了。”
高勝寒目光在室內轉了兩圈，過去把牆上的*圖捲起。他說“這幅圖我要帶走作個留念，聽說你的*圖市面上售價不菲，說不定以後我沒落了，可以作防身之用。”素妃笑起來“旁邊書房還有一大箱，你大可把整箱一起扛走。”高勝寒道“一幅足矣，若多了，小偷光顧老鼠咬，徒增煩惱。”他衝素妃笑笑，昂首就要出門。
素妃叫道“且慢。”高勝寒回首道“難道你要改嫁給我，跟我去浪跡江湖？”素妃咬牙道“我倒是想過，可惜未必有這種福分。我想說的是，以後，江湖上還會有‘神女教’存在，但它會跟以前不太一樣。你也沒有必要與它為敵了。”
高勝寒道“如此最好，免得影響我喝酒的興致。”說完這句話，他身影已經走遠。一陣風吹來，又一陣風吹來，清桂宮的樹葉全都搖曳起來，把清朗的月色細細碎碎散滿地面……
嚴鐵和鍾無鹽在總舵門口踱來踱去，度日如年，遠遠看到高勝寒大步流星走進來，兩人大喜過望搶上前去，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