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巡察結果,有關河堤的,可有什麼突破沒有?
提起這個,那些子私事心緒就被蕭遲先擱到一邊,他坐正,搖頭:「沒有。」
閒適去了,神色認真肅正起來。
「堤壩仔細查驗過了,材庫帳目也是,和黎州一樣。」
黎州那邊的土石建材已全部挪過一遍了,蔣弘吃住都在壩下,不錯眼盯著,日前歸隊回稟,不拘土料石料抑或石灰糯米等等,俱是上佳。
有竇廣在,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結果,但得到肯定答案的時候,裴月明還是有幾分失望。
「這樣啊?」
……
說來這次出巡,已經一個多月了。
事過大半,快結束了。
一個目標完成良好,深入地方,瞭解地方民情官場生態,和地方上的大小官員近距離接觸,考察和收攏親近人手,在地方植下根須。
這一點蕭遲完成得非常好,人情交往他已越來越熟練,該收就收,該放就放,打消了張祥等一部分有意站隊的大小官員的顧慮,後者已陸續表示了投效決心。
很好。
然可惜的是,另一個目標毫無起色。
河堤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竇廣的工作還是很認真負責的,刺史們及底下一眾大小官吏並沒出現貪腐築堤款的現象。
從而順藤摸瓜扯出朱伯謙,更是無從談起。
「一點線索都沒有啊!」
裴月明嘆了口氣,看了楊睢寫給楊氏的那封簡訊後,她還是趨向確有其事的。這麼多年親密同盟下來,朱伯謙瞞誰也瞞不過楊睢,楊睢總能察覺到一絲蛛絲馬跡的。
在猜測到命不久矣,最後想著給深宮中的女兒留一個把柄的的時候,他不可能說假話。
蕭遲和裴月明討論過幾次,都認為應該是真的。
可惜他們就是找不到線索。
簡直讓人捶胸頓足。
「舅舅和府裡有信傳來嗎?怎麼說?監視朱伯謙那邊的人呢?」
蕭遲吩咐王鑑回去把密報匣子取來,蹙眉說:「大舅舅說,太子非常勤勉,朝中暫無大事。」
何止非常勤勉,簡直就向一心撲倒政務上去。
另外,據府裡傳信的宮中訊息,蕭遇晨昏定省,風雨不改去給皇帝問安,完事就回到東宮一心用功,每每通宵達旦,連側妃侍妾都不怎睡了。
對下也謙和了許多,算是把之前楊睢帶來的一些負面影響都給刷下去了。
蕭遲撇撇嘴,這個裝腔作勢的傢伙!
「至於朱伯謙那邊,也是沒有異常。」
裴月明開啟匣子,都是這兩天最新的密報,她還沒看,蕭遲就給她留著,一目十行,結果還是很讓人失望。
朱伯謙這欽差中規中矩,巡堤察民一樣不落,該做的都做了,也沒什麼特殊舉措,像私會官員什麼的也不見,也就循例的應酬。
至於蕭遲和裴月明最關注的私下傳訊,完全沒有,一點痕跡都不見。
二人難免就很失望了,蕭遲凝眉,裴月明嘆了口氣,把密報都扔水盆子裡,難道朱伯謙真命不該絕?
他們註定無功而返?
這就很讓人憋屈了。
兩人對視一眼,正是鬱悶不甘的時候,忽聽見身後環湖石廊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遲和裴月明立即回頭看去,卻是馮慎。
馮慎沿著石廊快步疾走,領口濕透一頭細汗,只平時不拘言笑的臉上卻露出一些振奮之色。
難道是?
馮慎衝進水榭,蕭遲不等他跪地問安,立即問:「可是朱伯謙那邊有什麼訊息?」
「正是!」
馮慎利索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