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小床上,那上面,還猶存著青薔的味道,淡淡的,香香的,平和的。是什麼打破了這裡的一切,他又有些發呆。是無垠,抑或是自已還是青錦臣。
琳愛還在一直哭著,他拿了一件青薔的衣服,深深地聞著上面的味道。
將衣服放在琳愛的旁邊,她小手抓了,慢慢地哽咽,再平息。
直到她側著臉,抓著衣服睡,半邊的臉,還埋在衣服裡,那樣的不平靜。
他小心地給她抹去臉上的淚,自已的淚,卻是流下來。
琳愛,怎麼辦?今天還尚有味道,能過多少天,青薔連味道也不會留下來。
他覺得,他的心,在一寸一寸地哀老著。
他不再是那個可以拿著肩子,逍遙地走著,是那翩翩俊秀青年才俊的樣子了。
每次,他會走在前面,而她在後面。
自已只想自已,從來沒有往後看。
曾經,也是面時面地相遇的。那時的驚歎她才華出眾,她冷清孤傲,甚得他歡心。
可是進了宮裡,為什麼這一切,就不曾再發硯了呢?
女人太聰明,真的不可愛嗎?
怎麼能怪她,一步一步,明明是自已做成的,以為,她可以完美地將她更多的才華發現出來,才發現,她根本就不喜歡這樣子。
“琳愛啊。”他輕嘆,躺在她的身邊:“不要恨父皇,琳愛啊,你要乖,不要讓她走得……不安心。”
“琳愛啊,我好想她了。”
“琳愛啊,我對不起她。”
那時,讓人放箭的心情,為什麼會產生呢?他現在為什麼看不清楚,那個冷硬的自已,是什麼樣的樣子。
捶著頭,他只是,又當成了棋。
而她,跳出了棋局,不願再回來,任誰,也無法去補救。
縱使再擦淨這棋子,也不會再回到他的棋局上來了。
睜開眼是白天,閉上眼,是黑夜,很深,很長很長的黑夜。
他閉上眼,想著過一個寒冷的夜。
聽著夜裡的雪,靜靜地下著,像是在哭一樣。委委屈屈,拉得幽幽長長的。
聽著琳愛的呼吸聲,輕輕的,淡淡的。
親吻一下琳愛的小臉,他跑了出去,急促地說:“陳公公,馬上派人去找青錦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馬上讓御醫跟著聯走。”
一定,還有辦法的,還有辦法的,那並不是最毒的鶴頂紅。
他不想讓她痛苦,就讓她睡。
不要,不要這樣子的結果。
但願青薔,還能給一點點的機會給他挽回。
要找青薔,哪怕是死,也要她整整齊齊地過在宮裡走。
真正會衝動的人,是他才是。
他的耐心不夠啊,不是青薔衝動了。
陳公公雖然有些愕然,還是馬上就傳旨下去。
然後給皇上披上長衣,跟著他大步就往外走去。
快馬迅速地,就牽到了正清宮裡,他也不等馬車了,騎了上去,帶上好些侍衛,加重了好幾鞭在馬臀上,往宮外走。
遠遠地,就看到那雪地中的馬和人,如風一般的往前跑著。
誰都知道,雪地很滑,不能這樣走。
可是皇上真的很不怕,就是走得這麼急,讓侍衛只好拉緊了心,圍在他的前後左右的,要是有什麼事,就得撲下去,給他墊著身子以策平安。
快是傍晚的時分了,到處是白茫茫的,哪裡有找得到人呢?推開那畫齋的門,也是空空如也,到青家,就更不用說了。
他還是滿城找,派人出城走,無頭蒼繩一般的地到處亂找。
她曾經問過他,什麼才是最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