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走了之後媽媽抱著我一會兒,然後對我說:「媽媽快要出去工作,媽媽總共取得四個半月假,媽媽真不捨得離開小公主。」
我聽到這個訊息,非常震驚,媽媽要去工作?她不是我的奴隸嗎,她的工作不就是做奴隸嗎?我大哭起來。
媽媽說;「唉,你好像真似聽得懂我的話。」
當然聽得懂我只是不會說話而已。
家,我叫,她立刻趕至,並且一邊說:「媽媽來了,媽媽抱抱。」
我不想她出去,我很喜歡她這個奴隸。
想到此處,驚恐不已,哭得更厲害。
媽媽慌張抱起我到處走,「莫哭莫哭,媽媽即時會辭工,不做了不做了,有什麼好做,在家照顧小公主是正經。」
我聽了稍微鎮定,希望她不是騙我,不不,媽媽不會騙我。
我累極入睡。
醒時聽見媽媽在外頭同人說話,我已經可以聽得比較遠,誰,又有客人?
「她懂得微笑了,是,喜歡東看西看,我讓她坐小推車裡,最近吃得反而沒從前好,問過醫生,過了三個月,新陳代謝會慢一些,隨意吃多少不成問題─一」
只有她的聲音,一定是在講電話。
她在說我。
我有種滿足感,媽媽真是什麼都以我為重,她究竟是我什麼人,為什麼要對我那樣好?
她在電話中說下去:『─一我想辭職,是,確有打困籠的感覺,但是沒法子,嬰兒一下子就會大,時光如流水,一去不復回,三兩年光景就可進幼稚園,屆時時間會鬆動一點,請你包涵。」
啊,我不禁舞動手足,媽媽沒有敷衍我,我太高興了。
「要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古人叫孩子為骨肉。各人環境心情不同,我喜歡親手帶孩子。」
我哇哇叫了兩聲。
「聽見沒有,小公主在叫我了,我不多講了,再考慮一下,也好,謝謝你,公司對我,真沒話
講。」
媽媽趕進來,我努力向她笑,她把臉趨近我,嘴唇貼著我面扎,發出啜啜響聲,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是感覺甚佳,我欠她人情,她好像喜歡看我笑,我不會吝嗇。
「啊!」媽媽說:「是媽媽把你帶到這寂寞荒原世界來,媽媽要對你負責。」
與她面貼面就很好,我不需明白她說些什麼,我拍動雙手。
媽媽有柔軟的肌膚,貼著她非常舒服。
她對爸爸仍然不理不睬。
一日下午我坐推車裡,由媽媽在露臺陪著吸啜橘子汁,一個電話來,媽媽有緊急事要出去。
她看牢爸爸說「我媽進了醫院,我得趕去同兄弟們會合,請看住囡囡。」
爸爸立到英明果斷的說;「你放心,我等你回來,要不要錢用?」
我轉過頭去,我聽得他們提到這個叫錢的東西多次,想必非常重要。
果然,媽媽說:「你身邊有多少?」
爸爸自口袋掏出一疊東西,「你都拿去,你那幾個兄弟,用一百塊都要同老婆開會討論,你先去付帳。」
「我速去速回。」
「毋須心急,自己當心。」
媽媽默默出門去了。
這兩個奴隸,好似有言歸於好的趨問,我覺得安慰,所有的奴隸都應該相敬如賓。
爸爸一待媽媽出門,像是終於得到與我獨處的機會,輕輕對我說:「囡囡,爸爸也很愛你.」他嘆口氣,「只是爸爸日前做錯一件事,不為你媽媽原諒現在媽媽要離開爸爸。」
我著著他,他看上去非常悲哀。
「囡囡,假如你會說話,或許可以幫爸爸講幾句好話。」
他似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