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平凡,乏善足陳,但對當事人來講.壁宿側著頭想一想.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
案頭的電話響了。
壁宿當然知道這是誰。
那是她在地球上的戀愛物件向宗明。
「壁宿,我就在樓下,讓我上來同你說幾句話。」
「不用多講了,我已同你坦白一切,你已知道我的身分,那是非常危險的做法,我的同伴必不原諒我,你已有過你的機會。」
「壁宿,我就在你門口。」
門鈴輕輕響起。
壁宿內心鬥爭良久,奈何他後座冥外行星人的意志力根本不足夠應付地球異性的糾纏,一個個敗下陣來。
壁宿去開門的時候,不是不痛恨自己的。
向宗明站在門外,手上抱著一大束地球獨有的白色香花。
那些特有的香氛如油絲般鑽入壁宿鼻中,她深深嘆息。
向宗明進得屋來,質問壁宿;「我不明白你字條上說些什麼,請解釋。」
壁宿落下淚來。
「說呀,你要回到什麼地方去?」向家明握住她雙肩搖。
「回家。
「你的家在什麼地方?反正你去哪裡我也跟到哪裡。」
壁宿答:「你不可能到那個地方去。」
「那麼,你為我留下來。」他固執而自私地說。
壁宿看到他的眼睛裡去,「我已告訴你,我不是你同類。」
「話說得清楚些好不好?」何宗明十分急燥,「我們在一起已有多年,就差沒有舉行婚禮,我為你犧牲良多。」
壁宿說:「我渴望回家,我倆在一起不會有幸福。」
向宗明呆住,「你要離開我!」
「是的。」
「我可以馬上離婚.壁宿。相信我。」
壁宿有點厭倦「這句話你講過多次了。」
向宗明頗為尷尬,他低下了頭,苦笑。「我捨不得孩子們,她要脅不給我見孩子。」
壁宿揮揮手,「藉口籍口藉口。」
「說到藉口,」向宗明說:「你的藉口也真夠奇怪,你的家在哪裡,你是什麼地方人?」
「我已經告訴過你。」
「你不是以為我會相信你吧。」
「事實是事實,」壁宿黯然,「在這段日子裡我們經歷過快樂,也經驗過悲苦,到了今日,一切已趨平淡,就讓我靜靜離去吧。」
向宗明看著她。「這就是你駐顏有術的原因嗎?」
壁宿點點頭.這也是我從不工作卻生活無憂的原因。」
向宗明見她言之鑿鑿,不禁暗暗好笑,「照你這麼說。我倆緣分已盡。」
壁宿回味緣分二字,不禁垂頭嘆息。
「你不會介意向我展露作的原形吧。」
「你很難接受我們的原形。』
「壁宿,你不應吝嗇。」
壁宿在悲苦中終於做了一件蠢事,她輕輕抬起頭,
忽然之間,雙目精光四射,如有電光從眼眶放射,光束漸漸聚成一團電波紋,伸縮不定,浮游在空氣中,而她的皮囊一如具充氣玩具,呆呆靠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向宗明看得呆了。
只聽得壁宿的聲音輕輕說:「在地球的空氣中,我們的形態只是一束電光波。」
向宗明發覺雙手雙腿不住顫抖,「你,你不是人類!」
壁宿的聲音有點無奈,「你說得很正確。」
向宗明指著她,「你騙了我這些年。」
壁宿忽然笑了,「彼此彼此,向宗明。你又何嘗與妻子分居,你從頭到尾足未曾離開過家。」
向宗明瞪著那團不住伸縮的光波,「你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