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字前,把他們需要的字母和數字取了出來,用一卷紙將它們包好,要了一點錢。
溫西付了錢,把包裹放進手提包裡。
“順便問一下,”他說,“兩週前,有沒有一位先生在這裡要了同樣的東西?”
“沒有,先生。我記得很清楚,沒有。沒有,這可不是尋常業務。從我負責這項業務開始,還沒有遇到過同樣的事情,到明年一月我就工作兩年了。”
“哦,好的,沒關係。非常感謝。祝您早上愉快。”
“最好找到同業名錄,巡官,找到所有印刷廠。而且——是的——等一下——還有賣裝訂材料的企業。弗格森肯定買到一些——當然,除非,他自己隨身帶著,但這看起來不太可能。”
達爾齊爾馬上離開去辦這項差事,其餘的人則乘坐計程車,匆忙前往展館,在四點前的幾分鐘到達。他們在那裡逗留到四點半,轉了所有的屋子,在每間屋子裡記住一兩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好了。”當他們再次來到旋轉門的時候,溫西說,“如果我們在門口遇到任何一個好奇的朋友,我們就可以讓他相信我們已經參觀過整個展覽,而且是用心看的。現在我們最好尋找一處安靜的場所,我的建議是旅館房間。”
注 釋
〔1〕守車是一列火車的最後一節車廂。在這節車廂裡,存放著供應品並提供訊號。當火車執行時,司閘員就坐在這裡。他從寬大的守車窗戶向外觀看列車是否正在順利執行。這節車廂也作為列車員行車時的辦公室。在這裡列車員記載裝車的貨物及該在什麼地方把一些車廂脫鉤,把另外一些車廂掛鉤。
〔2〕中長黑體鉛字。
〔3〕一種單字自動鑄排機。
第二十九章
彼得·溫西勳爵
在格拉斯哥一家大旅館一個偏僻的房間裡,溫西開啟他那個裝有鉛字、弗格森的安全剃刀和一把小錘子的包裹——小錘子是他在路上買的。
然後,他把觀眾們聚攏到身旁,從口袋裡拿出那張走了半程的從門城到格拉斯哥的頭等廂車票。
“現在,先生們,”他說,“來到我們這次調查中至關重要的一步了。”
“如果你們看過康寧頓先生那部偉大的作品——這也正是我要大家注意的地方——你們就會發現裡面的某個段落描寫一位紳士如何用一把指甲剪在他的車票上偽造剪票的痕跡。”
“那是在英格蘭鐵路上。現在,蘇格蘭鐵路局,要麼是出於純粹的無聊,要麼只是想讓車票偽造工程更加困難,他們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他們不滿足於只用一個單獨的三角形檢票口。”
“前幾天,我乘坐——對我來說非常不方便——早上九點零八分的火車,從門城趕往格拉斯哥。我發現那個粗魯的檢票員在可憐的小半張票上野蠻地打了三個孔。第一個是在馬克斯韋爾敦,留下一組鋸齒狀的字母和數字,即:LMS/42D。在赫爾福德,他們滿足地在票面上咬下了一大塊——不是簡單的三角形切口,而是一個令人厭惡的形狀,就像短粗的數字“1”。弗格森可能經常看到這些印記,他有藝術家的眼睛和卓越的視覺記憶力,毫無疑問可以根據記憶再現這些印記。就我個人來說,我需要提前把檢票時留下的印記描摹下來。然後,在莫赫林,他們又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用另外一種密碼——LMS/23A——來破壞票面。現在,先生們,取得你們的允許,並在這些工具的幫助下,我將開始在這張票面上偽造打孔的印記。”
他拿出安全剃刀,把刀片分開,將票放在盥洗臺的大理石臺面上,在上面刻出赫爾福德站的檢票印記。
做完這件事之後,他把票放在旅館提供的吸水墨紙便箋簿上,把鉛字模數字“2”小心地放在票面邊緣上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