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的一名中隊長,雖然是負責的只是一個連級單位,但是級別已經是副營,現在他卻因為低階失誤離開了他為之付出一切的軍營。
特種兵不同於其他職業,它不准許有任何失誤,子彈是最公正的砝碼。
陶野是為戰爭而生的勇士,卻離開了滋養他的軍營,像是被土壤拋棄的樹木,他撫摸著右手食指上磨平的老繭他不知何去何從。
退役後地方給他安排在了武裝部,一個整天喝茶水看報紙的清水衙門,七年沙場磨練出來的漢子坐不慣辦公椅,更不可能為了幾千塊錢低三下四地伺候人,後來陶野主動要求去基層單位工作,地方又給他安排到公安局刑警隊做副探長,或者去防暴隊下屬的訓練隊任副隊長。防暴隊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最後他選擇了刑警隊,原因很簡單,那裡可以摸到槍,偶爾還能真刀真槍的幹上一仗。
在一次抓賭行動中,面對幾個企圖反抗的賭徒陶野徒手衝了過去,結果三人重傷,五人輕傷,創造了刑偵隊普通抓捕行動傷害的最高記錄。
刑警隊長火了,當場撂了臉子:“我不如給你把衝鋒槍,把他們都突突算了。”
“我學的就是一招斃命,這是輕的!”陶野忿忿地離開了刑警隊,軍人和警察本來就是有著天壤之別的職業。
當兵的男兒走四方,頭頂明月巡邏在山崗上。
在遙遠邊關抵擋風霜,無邊的花朵在身後開放。
......
嘿呀啦嘿。嘿嘿呀啦嘿。當兵的男兒走四方!
嘿呀啦嘿。嘿嘿呀啦嘿。花朵在身後開放。
這首歌叫《當兵的男兒走四方》,每天清晨陶野都會吼上那麼一段,可是現在越吼越覺得心酸。他是陝西人,生在黃土地,唱著信天游長大,以前在部隊每次他唱這首歌戰友們都說有股子陝北漢子的腥土味。
穿上外套,陶野的目光落在衣袖上的黑色孝紗上,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離開軍營後他的爺爺不久前去世了。
在冷漠與物慾橫流的時代,也許只有他才能夠明白相依為命的真正含義。童年時爺爺的工資微薄,有時爺倆的飯桌上只有打滷麵和鹹菜,他上學後爺爺的工資漲了,但生活依舊清苦,直到他參軍入伍,爺爺的飯桌上才看見了酒瓶。回憶那段時光,雖然艱辛,祖孫倆卻活得有滋有味,現在他一個人住在房間裡,相依為命的老人似乎就在站在他的眼前,微笑依然那麼慈祥,可是他伸手去抓時卻空空如也。
第001章:英雄後代(2)
離開軍營,失去親人的陶野茫然地在街上走了一天,他不知道哪裡才是自己的路,才是自己的家。
冬季的白天總是太短,下午五點的夕陽就已經將天邊變成了猩紅色的浩大染池,萬道金光從雲層中射出,照射在斑駁的青灰色古城牆上,將護城河緩緩的流水塗成了一片片波光閃耀的金麟。
陶野正對著夕陽站在護城河旁,面帶悲色,一米八八的身高在青石路面留下了長長的倒影,他緊捂著胸口,那裡藏著一枚被體溫烤暖和的三級八一勳章。
那是祖父的心愛之物。
在少林寺苦練了十幾年的爺爺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在延安加入了那支締造英雄的軍隊,抗日戰爭,內戰,抗美援朝,歷史的車輪在他鋼鐵般的脊樑上緩緩碾過,同時留下了十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相依為命的祖孫像許多平凡的人一樣默默生活,爺爺在傳授他少林武功之餘,喜歡端著小茶壺,津津有味地講述血與火的歷史,講述他的敵人,感嘆那些至死不屈的老戰友。
每到這個時候,爺爺都會抬起頭,遠望天際,而他會託著下巴,凝神聆聽,目光充滿了嚮往。
他的爺爺是國內第一批實際意義上的特種兵,突襲,爆破,暗殺,阻擊,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