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收斂了所有的光澤,就連紅色的火焰也統統隱匿,變得越發樸素起來了。他的目光再度落到少年身上,忽然心底升起一個明悟:這與他一模一樣的少年,是來自守護祭臺的最後考驗。
這一步,透過之後便獲得是真傳弟子;通不過,則前功盡棄。
“咳咳咳……”
鮮血不要錢地從口中噴湧而出,身形也開始踉蹌了起來,楚衍之勉強從儲物袋中取出秋水劍,險之又險地在身體即將倒地之前用劍支撐住了身體。他忤著劍,感受著除十滴真元靈液外空空如也的丹田之處,——這十滴真元靈液還是在從黑針中脫困出來後勉強聚集起來的。
靜。
或者說死寂。
從咳血到勉強支撐住身體,對面的“楚衍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也根本沒有進攻的前奏。
楚衍之睜眼看著少年,維持著以劍支撐自己的姿態,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鮮血的滴答聲,打破一片寂靜。
“我楚某人不屑於取巧戰勝一個重傷之人。”少年的手中也有一把秋水劍,此刻正遙遙指著楚衍之,語氣冰冷如同紫崇峰山頂千年不化的寒霜,“你,有一個時辰的恢復時間。”少年的視線越過楚衍之,不知在看後者的來路還是早已息止的過往,他唇角譏誚的笑容越發明顯:“一個時辰後,再來領死!”
楚衍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不說,猛地坐下,拼命打坐恢復起來,似乎根本不擔心對方會食言一眼。
小路外的人看不見“楚衍之”的存在,自然只看見楚衍之猛地不管不顧坐下打坐,也不往前也不退後,一時間面面相覷。
時間一息一息過去。一炷香、半個時辰……從楚衍之打坐起到現在,已經足足近一個時辰了,圍觀者們也從開始的摸不著頭腦變成了現在的猶疑,喧囂聲越來越響,甚至有人試圖想要走近點看看發生了什麼,然而守護祭臺的陣法將那位弟子送了回來,——以重傷噴血退後足足一丈的方法。
一個時辰,到!
楚衍之驟然睜開眼睛,雙眼攫住對面的“他”,黑色瞳孔中似乎閃過一道精光。他緩緩起身,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周邊捲起一陣陣的風,孤獨而又凜冽地環繞在他身邊,一圈又一圈。這側,少年一聲冷笑,也當仁不讓地憑地捲起陣陣狂風。
狂風大作,將兩人的藍色長衫吹得獵獵作響,未束進去的額髮更是邪異地隨風狂舞。
兩人的氣勢節節攀升,一戰在所難免!
氣勢攀升到頂端的時候,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都動了。兩道藍色身影紛紛挽了一個劍花,飛快地衝著對方而來,一擊之後默契地停下,那縷未束進去的額髮這才從兩人的額際掉落。同一個位置,同一時間。
楚衍之摸了摸自己額頭一寸不和諧的存在,唇角微微抿起一絲笑意。
他看向“他”,目光炯炯。少年看向他,亦是如此。
“砰!”秋水劍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火花。兩人再次擦肩而過,楚衍之的肩膀受了傷,而少年的胳膊劃破了一道血痕。
“再戰!”
“再戰!”
鮮血滴答,沒有任何停頓,楚衍之與少年再次戰在了一起。
楚衍之在一個打滾躲開對方的側劈之後,將真氣灌輸於秋水劍上,終於用出了《九式劍訣》。少年微微撇了撇嘴,一聲輕笑,起落之間竟也用除了《九式劍訣》!就連挽劍花的弧度都如出一轍!
“砰!”
“砰!”
“砰!”
一個對撞之後,兩人再次分開。這次,楚衍之並未進攻,只是遙遙看著少年:“你是誰?”
“你早已知答案。”少年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又何必再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