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持禮,你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急於讓殷家擺脫困境,可也不能誘哄我讓我說不出我根本沒做過的事啊。”謝老爺子一臉無奈,那樣子就像在對待鬧脾氣的孩子。可眼中的瞭然卻讓殷憲珂瞧得真真的。
他知道,最後一點伎倆也被瞧破了,這想法一閃而過的時候,他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
“為,為什麼?”他想問,為什麼輸的總是他?到了這種時候,都已經勝利了,謝持禮為什麼還沒被勝利的喜悅衝昏頭,仍然理智謹慎?
謝老爺子上前,好心地扶著他躺回躺椅上,還拿著旁邊的手帕給他擦掉了嘴巴周圍的血跡。
地下,某個隱蔽處,周昌帝輕哼了聲,甩袖而去,帶起一陣寒氣。
君景頤透過洞裡的光線看了頂上屋裡的兩人最後一眼,然後追著他父皇而去。
計策已被看破,殷慈墨也沒有攔人,隨後也陰沉著臉跟了出去,
最後一次翻身的機會,也沒了。
出到洞口,光線刺得她眼睛微眯,她不由得嘆了口氣,殷家沒救了,回力乏天。
周昌帝出去的時候,覺得又被殷家給耍了,心情正不爽,也沒有放輕腳步。
那咚咚的聲音隱隱傳了上來,殷憲珂對上謝持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又能咳了幾聲。
謝持禮一邊給他擦去血跡,一邊說道,“你想打敗我,卻又從來都低估我。你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我,總覺得我的成功是上天厚愛的成分多,自己的實力只是佔了少數。正是你這種不願意正視對手,卻又不憤對手的性格,才讓你一生都難受。”
殷憲珂聽著,一臉的怔忡。
謝老爺子湊近他的耳朵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你沒想到吧,其實我也會藥理,而且比你還要精通。”
殷憲珂瞪大了眼,喘著氣,“你,你,是,是說——原來,原來如此!”
殷憲珂頹然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出去,給我滾!”
周昌帝前腳剛走,後腳殷家周圍就被官兵給圍上了。原本就氣氛低迷的殷家頓時陷入極度的恐慌,
緊接著,殷泰淵被帶走,殷家眾人都不吭聲,麻木了,有些人眼中閃爍著快意,大家對殷泰淵這個給他們帶來可怕災難的人沒有絲毫同情,可以說是憎惡的。
謝持禮出來後,幾位老爺子和他說了兩句,囑咐了讓他等他們一道走之後,相攜進去給殷憲珂道個別。
謝意馨與君南夕迎了上去,她祖父畢竟年紀大了,謝意馨與君南夕兩人分別站在他的兩側扶著他到一旁的椅子坐會。
謝老爺子欣慰地拍拍兩人的手。
院子裡的氣氛凝重,在場的人僅在謝老爺子出來的時候關注了他一眼而已,然後就各做各事。
朱聰毓領著蔣沁夏走了過來,朱聰毓開口說道,“景王爺,景王妃,殷側妃,一切都會順利的,別太傷心了。”
君景頤點點頭,蔣初籃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朝她妹妹招了招手,蔣沁夏走了過去。
殷慈墨抬眼,看到是他們,“是安國侯世子和世子夫人啊,謝謝你們的關心。”
看著不對,蔣沁夏忙甩開她姐姐的手,特意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我們是過來和你們道別的,天色也不早了,該回了。”
殷慈墨點了點頭,“那就不耽擱你們了,你們慢走。”
然後轉過頭來對君景頤和蔣初籃說道,“王爺,你先和王妃回去王府吧。只是,可否讓我想留下來,晚些時候再回?”她輕聲問道,面露疲態。
“留下來也不是不行,只是夜兒和雪兒兩個孩子呢?”君千夜君千雪正是殷慈墨所生龍鳳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