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飛聞言睜開眼來,微微一笑,道:“你剛才送下夜明珠,這傢伙藉著幽光看了一眼屍窟內的情況,待他見及四散的無數屍骸,不想竟被嚇了個半死,暈厥過去。”
聽到竟是這般原因,呆子眨巴眨巴眼,頗感無奈的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還能怎麼辦,施個水系法術,弄醒他便是。”
朱罡列聞言點點頭,屈指捏了個御水決。只見短短時間,他的指尖上便形成一團小小的水球,接著被其一指點向屍窟內的獄司。
“仙師,是仙師啊……”呆子一記水球還未將那邊的獄司激醒,而這邊兩個獄卒卻被唬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頭不止。
“真麻煩,快別磕了。”朱罡列連聲呼喝,可那倆獄卒認了死理,怎麼也不肯起來。
“呆子,那獄司醒了。”呆子正感不耐,一聽到郎飛的話,立刻雙眼一蹬,對那倆獄卒喝道:“再磕,再磕朱爺將你們倆一併扔下去與他作伴。”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見及呆子一臉猙獰的表情,兩獄卒這才在告饒之後,站到一旁不再出聲。
至此,朱罡列頓覺耳根清淨了些,得以全心應對屍窟之事。
“獄司大人,你還活著不?若是嚇死了,那俺可要剪斷繩索了。”
“莫剪,莫剪,我還活著。”聽聞呆子要剪繩索,獄司不敢再裝死,急忙應聲道。
“嘿嘿,那便好,想必剛才獄司大人也見過下面的情景了,那麼咱們也別再廢話,還是儘快開始吧。”
“這……”獄司略略沉吟,晃眼間忽然看到身下枯骨,一時計上心來,眼圈一轉,賣弄道:“好漢爺,不是我不想,只因歐陽牧的屍身已被丟入達七年之久,此時怕不是早就化作一堆枯骨,又怎麼辨認得出。”
郎飛聞言眉頭一皺,不禁喃喃自語道:“這倒也是,經歷七年之久,屍身化作枯骨實屬正常之極。”
“飛哥兒,那,那下面該怎麼辦?”
正在三人束手無策之時,一旁的年長獄卒忽然表情一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郎飛將他的變化收在眼裡,略作沉思後轉頭問道:“你可是有話要說?但講無妨。”
“是,是,好教小爺知道,這分辨之法還是有的。”
郎飛聞言一喜,道:“你且細細道來。”
年長獄卒點點頭,緩緩道出分辨之法。原來在千陽大牢,但凡有重罪之人入獄,其足踝除了要戴腳鐐,還要綁注身份標識,註明人犯姓名、性別,入獄年月、原因等等。而這屍窟內的冤死之人盡皆出自千陽大牢,是故其足腕腳鐐上必然有著資訊標記。
聽年長獄卒說完後,郎飛將神識放出,待細細探查最上層的一具屍骨後,果然在其足踝發現一鐵質標牌。
“沒錯是有身份標識。”郎飛緩緩睜開眼,沉聲道:“千陽大牢有此規定,想來那獄司不會不知,沒想到時至如今他還有閒情跟我們鬥心思。”
“哼,狗東西,跟俺玩心眼兒,不教訓教訓你真當朱爺是泥捏的?”
話音一落,朱罡列也不再跟獄司廢話,一把抓過郎飛手中的麻繩,掌心勁道一送,“嗖”的一聲任麻繩滑落。
“哎呀。”置身屍窟的獄司聽不到上方議論,粹不及防之下自低空摔落,一屁股坐倒在一堆枯骨之上。
“啊……啊。”接著夜明珠的幽光,待他見及身下白慘慘的駭人頭顱,唬的他顧不得呼痛,一骨碌爬起,對著上面喊道:“好漢,好漢,都是些枯骨,沒辦法分辨啊,你們行行好,放了我,拉我上去吧。”
“呸,狗東西,跟朱爺耍花招,你撥錯算盤了。還是那句話,要上來可以,將歐陽牧的屍骸找到,如若不然,那你就給他們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