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怎麼也沒想到這廝竟然如此憊懶。帶了二人來上院,卻只將些典籍賞賜,一未親近一番,二未提點幾句。竟將挑子一撂,做起甩手掌櫃來。
二人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那朱韓子皺眉道:“師弟,你看……”
其實郎飛心中頗為,焱陽子對二人不冷不熱,正合了他的心意。此來玄火宗,本就為做賊而來。若成日裡有個愛嘮叨的師父在旁耳提面命,那他還不煩死!
“師弟……”朱韓子提了提音量,又喊一句。
“嗯?”郎飛這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道:“師兄,如今還是先安頓下來為好,如師父所言,後首兩進房舍,不知師兄欲選哪間?”
朱韓子思忖片刻,猶豫道:“這……不知師弟你欲作何選擇?”
不想這朱韓子竟是個沒主意的傢伙,連挑選住處一事也要詢問別人的意見。郎飛忖度片刻,苦笑道:“不瞞師兄說,未入玄火宗時,小弟在山下清靜慣了,平素最受不得別人打攪。若蒙眷顧,還請師兄將後首玩花樓讓與小弟暫居。”
朱韓子雖往日行事最沒主心骨兒,可他不傻,自然明白郎飛話中之意。笑道:“既如此,那為兄我便選中間正房吧。”
郎飛自然沒有異議。二人遂一道向裡進走。由打前樓一側角門走入,來到中間一溜兒五間正房跟前。朱韓子選了最左手邊一間,旋即辭別郎飛,自去收拾住所。
郎飛來到中間,進了前方抱廈,至後廳,轉過一水晶屏風,經後門,來到後院花圃。
時至冬末,山外素裹天地,萬里蒼涼。可在這玄火山上,因山陰腹地炎潭所致,除聳入雲端的絕巔之外,其餘各處無不如三月陽春一般溫潤煙籠。
末進的花圃同樣如此,千草蒼翠,百花爭妍。迎春、玉蘭、連翹……朵朵怒綻。桃花、櫻花、海棠……脈脈送芳。行走在阡陌間,看些蜂狂蝶亂、燕懶鶯慵。
沿著碎石小徑,步行片刻,來到一座造型精巧的二層小樓跟前。郎飛抬頭打量一眼,登時樂了。這玩花樓怎麼看都是按照姑娘家閨房建造的,若由他一個大男人住在這裡,怎麼想都有些惡趣味。
“不管它了,既然焱陽子定了一月之期,何不趁此時日放開神識拘束,將修為提至煉精境界。”
打定主意,郎飛不做他想,信步走上玩花樓,選了二樓東廂、推窗可見朝陽的一間房舍。不提清潔房間,鋪整被褥。單表第二日一早,郎飛出了玩花樓,去到二進,尋得朱韓子。寒暄幾句後,言明自己欲趁此一月之期閉關,一來可以穩定境界,二來可以適機鑽研那日氤訣。
第三百五十九章 做賊,不但要手法高明,還要具備演技
朱韓子聞說,心中意動。便說他也正有此意。二人遂約定好,以一月為期,屆時再行相聚,探討這期間研習日氤訣的心得。
辭別朱韓子,郎飛回到末進,未免期間發生意外,他又在群花之間佈置了一座隱秘的示警法陣。隨後轉身上樓,回到房中正襟危坐,收攝心神。
隨著緩緩撤去加諸在體內元力上的神識封印,紫色丹氣登時如脫了韁的野馬,根本不用郎飛行氣,元力竟自己流轉開來。皮肉下面的紫氣紛紛湧出,聚於筋脈之中。內視之下,宛如一條紫色長河,波濤澎湃、洶湧呼嘯著沿奇經八脈繞行一週,而後交匯於後心督脈靈臺穴。幾經壓縮,竟團聚成紫漠漠、圓灼灼的一個丹氣團。
這一番動靜下來,郎飛早已疼的五官扭曲、汗流浹背。丹氣流過之處宛如刀割一般。各處青筋暴漲,一條接一條隆出體表。紫色蜿蜒之下更有無數血色交織在一起。
好在郎飛修習雷祖劍時受足了摧殘,眼下這非人的折磨,雖痛徹心扉。可一雙仍然靈動的眼睛中滿含決然。
彙集再彙集,壓縮再壓縮。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