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過是才瘦了五斤肉而已,吃幾隻老母雞就能補回來。」胡峰輕描淡寫的道。
史曉明訕訕的收回雙手,使勁搓了搓,再合攏了放到口邊哈了哈氣,道:「都四月份了,天還這麼冷。」
「山區嘛,早晚寒氣重,涼了就多穿點。」胡峰說話的語調比傍晚的北風還要冷冽。
史曉明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看著胡峰,胡峰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回他的簡訊,但偶而會和李國球聯絡,所以他從李國球那得知,安卉雖然出了院,但已經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人和事。
安卉也瘦了許多,這讓她穿的衣服顯得很寬鬆,但她的眼神卻是前所未見的清澈透亮,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看著新奇的世界。
胡峰讓安卉原地不動,然後他示意史曉明跟著他緊走了幾步,在一個安卉應該聽不見他們說話的地方停了下來。
「史曉明,我說過請你不要再來煩我,可為什麼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啊!」史曉明委屈的道,他沒敢說自己有可能要在慕州呆一年。
「現在談兄弟有什麼意義,夠了,你和周序根本不知道兄弟是什麼,雖然你們自以為是的總把兄弟之情掛在嘴邊,其實你們對此向來是一竅不通,你和周序倆人,一個靠錢,一個靠臉,最精通談情說愛騙女人,友情不過是你倆茶餘飯後為了消遣而隨便玩玩的小遊戲。」
胡峰每往前一步,史曉明便往後退一步,胡峰的話讓他很難受,也很害怕。
「不要這樣說,峰哥,我們是真心實意把你當兄長在看。」史曉明無力的說道,他腦子裡實在翻騰不出什麼能表達他此時心情的句子來。
「好呀,那就聽兄長的話,趕緊從我眼前消失,趕緊從慕州消失吧,在我眼裡,兄弟不是手足,兄弟才是衣服,我現在就把你和周序這倆件又髒又臭的衣服脫了,而且今生今世也不打算穿上。安卉還在那邊等我,你快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胡峰緊握雙拳,兩眼怒視史曉明,一副失去了冷靜隨時要發作的樣子嚇得史曉明立刻落荒而逃。
「這人是誰啊,我感覺很熟悉的樣子,可就是想不起來,再想頭就很痛。」安卉使勁揪著自己的頭髮,彎著腰,大口的喘息。
「有些噁心的人,有些噁心的事,想不起來更好,你只需要知道,你叫安卉,老公叫胡峰,女兒叫慧慧就足夠了,你的幸福,我一個人給得起。」
史曉明昏天黑地的跑回出租屋,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脆弱,胡峰的活已經很清楚了,他不想再和自己扯上任何關係了,友情被他像汙水一樣沖入了下水道,唯一值得安慰的好訊息是,他似乎原諒了安卉,安卉似乎還是他生活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史曉明悲傷的把今天的遭遇說給周序聽,說在胡峰身上看不見半分兄弟之情的影子。周序告訴他:對安卉過去的介意和對安卉真實的愛意依然在胡峰心裡激烈交鋒,處理這樣的感情衝突非常棘手,這並非他的長處,他捨不得折磨安卉,折磨愛情,那就只能折磨自己,折磨友情,我們應該理解他,因為一個陷入近於死亡恐懼中的男人是顧不上友情的。
「周序,你說得太誇張了吧,胡峰有什麼可恐懼的呢,安卉醒了過來,他不說,她不說,我不說,你不說,外人誰知道安卉的過去啊,就連李國球也不知道。」
「曉明,這就是他還願意和李國球聯絡的原因,他的恐懼不在於安卉的甦醒,而在於安卉的清醒。他對於安卉的過去感到羞恥,而安卉的失憶恰好變成了能遮住羞恥的面紗,在他弄明白愛情最重要的是人而不是面子之前,他絕對需要面紗的保護,他怎麼會容忍你去扯下他如此珍貴的面紗呢?」
周序的話讓史曉明十分絕望,他不甘心的問道:「難道我們要永遠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