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望著馬勇憤怒的背影,感到了強烈的內疚,內疚讓他羞愧難當,讓他認為自己罪孽深重,是的,他不止是馬勇的罪人,也是戴瑤和林婭楠的罪人。
相逢
馬勇把車送到4s店後沒有立即回家,按現代標準他是個不善交際也無時尚愛好的乏味之人,因而他也沒有想見的朋友和想去的地方,他只能飢腸轆轆的拎著瓶五糧液在江邊漫無目的胡亂走著,走累了就隨處一坐喝幾口,坐累了再走一會。
不知不覺,他晃悠到了一段路燈昏暗的江堤上,這段江堤叫花堤,一是因為正對著花堤街,二是因為有許多花枝招展的「夜鶯」習慣在這兒招攬生意。當然,對於馬勇來講,這兒是花堤也罷,是草堤也罷,他只知道他需要漫步,是他內心的焦慮和痛苦在催促他四處亂轉。
當馬勇再次走累了,一屁股坐在江堤上對月獨飲時,有個年輕靚麗,打扮時髦的女子主動來到他身邊坐下,問他有沒有煙借支來抽。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馬勇已經有了六分醉意。
「隨便了,你想叫我什麼就是什麼,相逢是緣,相逢何必曾相識,相逢恨晚就成了知己。」時髦女子笑起來楚楚動人。
「那我只能叫你相逢了。」
「好,我就叫相逢,很有詩意的名字,配得上如此詩意的夜晚,更配得上如此詩意的邂逅。」女子的聲音非常柔美。
馬勇不假思索的掏出五百塊錢給女子,然後對她說:「相逢姑娘,我戒了煙,這錢你拿去自己去買煙抽,多下的呢我買你個答案!」
「好!」被暫時稱作「相逢」的女子喜笑顏開,暗下決心不能放過這條大魚,爭取兩天沒開張,開張吃倆月。
「你聽著,我擁有一個夢寐以求的女人的身體,只可惜朝夕相處十二年卻不能觸碰,而擁有這樣身體的女人,我頂禮膜拜的愛了她十二載她卻依然對我不屑一顧,你說,這倒底是為什麼,我要怎麼做她才肯接受我?」實際上馬勇並不需要知道答案,他需要的只是讓糟糕的情緒在走投無路之下尋個可以傾訴的出口。
「相逢」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問這樣的問題,但瞧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為了裝深沉而裝神弄鬼,看在人家出了大價錢的份上,她決定實實在在、嚴肅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女人說不愛就不愛,就算下輩子碰上了也不會愛,所以我覺得你再膜拜三十年也贏得不了她的芳心。乞求可以求來同情,但絕對求不來愛情,毫無疑問,她是因為同情而勉強和你在一起並忍受了十二年你引以為傲的膜拜,我覺得她才是那個更值得同情的人。比起做毫無意義的狗屁聖潔女神,女人其實更想成為相夫教子有煙火氣的家庭婦女,而你透過精神綁架剝奪了她做家庭婦女的權利,我看哪,與其繼續無望的痛苦下去,你還不如主動求變,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嘛。」
「我要怎麼改變呢?」馬勇繼續問道。
「你再給我一千塊,我可以陪你過夜的,也許過完今夜,你就會發現自己已經改變了許多,甚至是脫胎換骨,就像哪吒肉身換蓮骨,仙氣飄飄,意氣風發。」
馬勇把錢包裡的錢全部掏出來塞到「相逢」手上,整錢和零鈔加起來大約有兩千多。
「我無法想像兩個沒有愛意的人怎麼能夠心安理得的躺在一起睡覺,那樣做應該是罪惡的,殘忍的,冷酷的,不可理喻和不可原諒的。」
「你不讓我陪你過夜,為什麼還給我這麼多錢?」
捧著一大把花花綠綠的鈔票,「相逢」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和惶恐不安,剛才那雄心勃勃的要勾~引這個男人上~床的熱情頓時化作了很久沒有體驗到的難為情。
「渴不渴望婚姻呢,相逢姑娘,你要實話實說,實話這東西,和打噴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