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臉色大變,急忙提刀縱身一跳,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官軍殺來了!”
“天哪,是騎兵,居然這麼多騎兵!”
“那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我等殺不過,快逃吧!”
河邊密密麻麻的黃巾軍瞬間哄亂起來,驚恐而紛雜的喊聲瞬間將管亥的聲音淹沒了。
管亥又驚又怒,接過身後親兵遞過來的馬韁,飛身上馬,打馬朝陣前飛奔而去。
叩嗒嗒~叩嗒嗒~
鬲津河北面,塵土漫天飛揚,馬蹄聲如雷,連綿不絕的雪白色的幻影,如同雪崩一般朝河岸上的上十萬黃巾軍奔湧而來。
如風的白馬,如雪的袍甲,銀光閃閃的刀槍,看上去如夢幻般的潔白,卻又無比的陰森,無比的兇殘,無比的猙獰,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雖只三千騎,卻面對十萬步卒視如無物,堅定而迅疾的碾壓而來。
岸上的黃巾軍雖然人數足足是這隊白馬義從的三十多倍,卻人人眼中露出驚駭的神色,忍不住騷動起來。
“集結!全軍集結!準備迎戰!”縱馬奔到佇列前面的管亥舉著長刀嘶聲吼道。
十萬慌亂的黃巾軍兵開始哄亂的進行集結,然而十萬人的混亂人群,要想迅速集結列陣談何容易?
剎那間,三千白馬義從已奔騰而來。
當先一名大將,正是嚴綱,只見他猛然一揚長刀,身後跟近的白馬騎兵便向著兩翼迅速展開,不到片刻功夫便擺開了兩百步寬的騎陣,前後幾排,交叉擺開,便於衝刺。
而緊隨他們身後的,則是更多的北平軍滾滾奔來,少說也有一兩萬。
嚴綱手中長刀高舉,高喝一聲:“義之所至!”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鑑,白馬為證!”
身後如雷響應,數千把長長的刀槍高高舉起,在晨曦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閃爍出逼人的光芒。
“嗷~”嚴綱發出狼嚎一般的聲音,猛然一提韁繩,座下戰馬開始加速。
嗷嗷嗷~
三千白馬義從齊齊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嘯叫,三千匹戰馬齊齊加速,不到片刻功夫就完成加速動作,開始了極速衝刺,但見馬頭攢動,長刀如雪,上萬只鐵蹄重重的叩擊著大地,猶如死亡之神的戰鼓,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對面亂哄哄的黃巾軍心坎之上。
疏忽之間,距離黃巾軍已不過六七十步之外,對面的黃巾軍已亂成一團,有鼓著勇氣向前迎戰的,有畏縮往後退的。
“射!”
嚴綱一聲斷喝,將長刀掛在得勝鉤上,彎弓搭箭,迎著對面的黃巾軍射去。
咻!
長箭如同流星趕月一般,呼嘯而出,直奔一名身材高大的黃巾軍。
噗!
長箭透胸而過,將那名黃巾軍射了個透穿,那名黃巾軍直愣愣的看著胸口的箭簇半秒,這才驚醒過來,啊的大叫一聲,口鼻之中鮮血湧出,倒地身亡。
咻咻咻!
背後飛箭如蝗,數千道光芒劃過長空,狠狠的傾瀉入大軍之中。
“嗚嗚……”一名黃巾軍抓著自嘴中透穿而過的利箭,嘴裡嗚嗚大叫卻說不出話來,全身又蹦又跳,如同一隻被火燒了臀部的猴子一般,但是沒跳多久便栽倒在地。
“啊……”一名黃巾軍被長箭刺透了腹部,他急忙奮力一把,箭頭的三稜倒鉤卻將腹部的白花花的腸子帶了出來,鮮血流滿全身,嚇得歇斯底里的哀嚎起來。
兩輪箭雨過後,雖然殺傷有限,但是黃巾軍已經亂成一團。
下一刻,三千白馬義從齊齊挺起長長的兵器,猶如鋼鐵猛獸的獠牙,無比兇殘的咬向前方大亂的黃巾軍。
電光火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