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我看看你,均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她對面的薄書知與她同坐的妃子開始動起手來了。
太皇太后見著,嘴角掛起讚賞的弧度,“德妃,看你動作嫻熟,可是煮茶的高手?”
德妃抿唇一笑,羞赧垂首答道,“臣妾哪裡是什麼煮茶的高手,是臣妾身邊這位妹妹實乃箇中能人。”
“哦?”太皇太后來了幾分興趣,鋒銳的瞳稍移,落在她身側的薄書知身上,疑道,“這是皇上新納的妃子?哀家看著有些眼生。”
德妃含笑看了眼薄書知,最後看向太皇太后,答道,“妹妹並非皇上新納的妃子,她是臣妾的遠方表親,如今是忠烈侯祁暮景的正房妻子。今日妹妹特意進宮探望,又適逢太皇太后輕約,便邀她一同來了。”
薄書知與德妃是遠房表親?!
薄柳之抬頭看了過去,心裡疑惑叢生,越發忐忑。
忠烈侯?!倒是個人物!
太皇太后不由多看了她兩眼,點頭,“原來如此。”隨口一問,“你叫什麼名字?”
薄書知緩緩從位上站了起來,她今日仍舊一襲粉衣,略施粉黛,一副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之態,款款走到殿中央,福聲道,“奴婢薄書知,參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金安。”
薄書知?薄柳之?!
太皇太后偏頭若有所思看了眼薄柳之的位置,隨後揮手道,“恩,侯爺夫人回坐吧。”
“是,太皇太后。”薄書知得體道,婀娜的走回了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薄書知似是看了她一眼。
薄柳之拿捏不準薄書知的意圖,正在她心神不寧煩躁之際,面前的茶盅卻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一驚,看過去,卻是茶盅的水開滾了,忙拿過桌上的錦帕提著茶盅耳畔放了下來。
又因為動作有些急,茶盅裡的水有些微滲了出來,沾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吃疼的輕呼了聲,蹙著眉舉手放在唇上觸了觸。
“妹妹面板這般嬌嫩,可別燙壞了,皇上會心疼的。”華貴妃懶懶撥動指甲蓋,冷冷嘲諷。
她話一落,殿中立即響起一片碎屑聲。
薄柳之咬唇,直當沒聽見,滿腹心事的放下手,自顧將桌上瓷罐的開啟,捻出些些茶葉沫放在杯子裡,然後提起茶盅倒了水進去,之後便不再管了。
相比之她的坐立難安,薄書知顯得從容許多,杏眸輕輕落在她身上,恨色一晃而過。
太皇太后看薄柳之這般隨意,根本不懂煮茶之道,卻心煩氣躁,大有敷衍之意,一看就屬家教欠失。
褶皺的眉宇攏得更深了,繼續之前未完的話題,“哀家適才道有兩件事要講,第一件事便是眾妃嬪為皇室綿延子嗣一事。諸位之中有些進宮已有七八年之久,少的也有一兩年,卻遲遲不見有喜事臨門。”
頓了頓,“哀家為此深表憂慮。諸位妃嬪需時刻謹記在心,早日為皇室誕下皇子。”
突然轉眸落在薄柳之身上,“可聽到了?!”
薄柳之一直垂著頭,雙眼盯著杯子裡的茶葉末,欣賞著茶葉在水中一點一點綻放出好看的形狀,再加之心裡裝著事,是以並未注意到。
太皇太后不悅的繃了唇,卻也沒說什麼。
若不是皇帝近日來偏愛她,漸少寵幸其他宮裡的妃子,她也不會將她放至眼底,更遑論她如此不講禮數,實乃粗俗之人也。
薄書知察言觀色,將太皇太后的不悅盡收眼底,垂首,勾唇。
心頭嗤笑,對於她突然出現在皇宮,知道她現在定是內心煎熬,猜度著她的用意……挑眉,伸手開啟茶盞蓋子,往裡放進些許茶葉,狀似專注的煮沏了茶,神色清幽,愜意非常。
太皇太后心底的打算,華貴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