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張嘴,只溢位一絲嘆息。
有多少人能夠經受時光的消磨摧殘,你以為的過不了多久,也許只需一個轉身便再難如初,又如何能篤定?!
抬頭,目光落在對面的人身上,依舊穿著他酷愛的白色,英俊沉毅的臉頰被銀白的月光遮蔽,卻隱約能見他消瘦的下顎上黑呼呼的鬍渣,為他增添了幾分頹敗之色。
鐵叔不由再次搖頭嘆息,起身往屋裡走去。
祁暮景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眼看著他走進屋裡,什麼話也說不出。
心頭微澀,迎面而來的冷風撩開他胸前的髮絲,絲絲飄散開,將他俊朗的五官顯露在月光下。
他的臉依舊英俊迷人,只是一雙幽黑的雙瞳卻有些凹陷,眼簾下是一片濃郁的青黑之色。
他身上原本緊貼的衣袍如今像是有些大了,在夜風的吹拂下,在後背鼓出一個大包來。
他仰頭看著天上稀疏的星辰,瞳色漸漸溢位絲絲痛苦,他突地捂住胸口輕咳了起來,一抹紅色從他嘴角溢下。
然,他卻絲毫不在乎,任由血色順著唇角落下,滴滴打落在白色的衣袍上,開出一朵朵冶麗的紅花出來。
鐵叔拿著一隻棕紅小瓶出來的時候,便見他這個摸樣,臉色一沉,快步走上前,開啟瓶子從裡面匯出兩顆藥丸遞給他,眉頭緊鎖,“趕緊吃下!”
祁暮景低頭看著他手心裡靜躺的兩粒灰色藥丸,好一會兒,才伸手拿過來,仰頭吃下。
鐵叔有些動怒,卻也心知他說什麼也是無用,他斷不會將他的打算告知他,索性將瓷瓶放在石桌上,捻起桌上的簸箕轉身就準備走。
腳步還未踏出,便聽見他幽幽的嗓音從後冒了出來。
“我今日見到她了……”
沉靜的,平靜的,靜謐的,用很平常的語氣說出,卻讓鐵叔瞬間有種被重石壓住心口的錯覺,窒悶得很!
閉了閉眼,鐵叔再次踏步往屋裡走去。
門“碰”的一聲關上。
祁暮景嘴角彎出一抹弧度,她身上的味道,窮盡一生他都不會忘記……
深幽如古井的雙瞳倏然流出堅定,終有一天她會回到他的身邊,到時候他定會加倍對她好,再不讓她受委屈,將她寵上天也好,無法無天也罷。
眸內寒峭乍現,而所有讓她在這段日子裡難過難受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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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尋的人可有下落了?”聲音陰狠,帶了濃濃的恨意。
一身銀盔在身的男子看著面前用大麾從頭罩到腳,只露出一張紅豔唇瓣的女子恭敬道,“屬下已經將東陵城一一翻查了遍,也在東陵城周圍的小鎮佈滿了眼線……”
“我不想聽廢話,你便說有無下落即可!”女子不耐打斷。
“至今還未尋到她的行蹤,不過……”
男子還未說完,她卻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斥,“廢物!”
男子懵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刻跪了下來,垂頭不敢說話。
女子冷冷看著他,“三天時間,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你若還不能將人帶到我的面前,我便稟告王爺,說你辦事不利,到時候你便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是,屬下竭盡全力,定然在三日之內將人給您帶過來!”男子膽寒,抖著嗓音道。
女子冷哼一聲,喝道,“還不快滾!”
“是,屬下這就去!”男子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纖細的手指撫上臉頰兩側的麾裘,她倏地將帽簷往後一番,露出一張恨意十足的臉頰,鶯紅的唇瓣像是綴了血,咬牙切齒,一字一字道:
“薄柳之,你最好給我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