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扭扭地寫起來。末了,又沾著臉上的鼻血,莊重地將五根指頭摁了個遍。
「好了,」他自個兒小聲唸叨了幾遍,將紙巾推過來,「你看看,中不中。」
老闆捏著沒有血的地方,慢吞吞舉至眼前,紙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勉強可辨:
今日馬大駿欠老闆一百二十塊錢,每月還三十,不還王八蛋!
找人揍我,沒話說!
老闆低頭看看欠條,又抬頭看看大駿,擰著眉憋了半天,終是一揮手。
「你走吧。」
「那我先走一步,不好意思昂,給你們添麻煩了。」大駿雙手合十,不住點頭,弓腰退出門去,「真是不好意思。」
可走了沒兩步,旋身又折了回來。
「你怎麼了又?」
老闆微微起身,老闆娘也攥著刀,打後廚探出頭來。
「那個,那個什麼,」大駿蹲在地上,紅著臉,在泡爛了的啤酒箱裡翻找,「錢我也賠過了,裡面要是有沒碎的,讓我帶回去吧。」
他尋出幾瓶,摟在懷裡,聲音甕甕的,頭仍是垂向地面。
「不灌酒,我今晚上肯定睡不著了。」
十來分鐘後,大駿馱著一箱子啤酒,飛馳在夜色之中。
老闆發了慈悲,給他挑挑揀揀,拾了大半箱,又用塑膠繩幫他牢牢捆在腳踏車的後座上,大駿這才千恩萬謝地走出門去。
他沒有回家,反而徑直騎向了坦島,向著城市最濃的一處夜色,埋頭猛蹬。
坦島在臺西鎮的西南邊,一處僻遠的岬角,人跡罕至,而噼啪煙花廠正建在這片遠離民居與喧鬧的海上荒地。
說是廠子,其實就是一排廢棄了十多年的瓦房,李大金腦子活,走關係盤了下來,買了幾臺二手機器,掛上個招牌,就是算開了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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