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但一直以來最多也只是淡淡地,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強烈的甚至險些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感覺到變化,葉楓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又立刻醒覺,臉上重新恢復了淡然,只是內心卻已經思緒翻滾。
自己什麼時候竟然也知道憤怒了?而且竟不自覺地將心思在臉上表露出來,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失控,卻等於打破了之前所有的習慣。葉楓忽然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心裡不停的問自己,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如果讓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對自己會有什麼影響?會不會讓自己逐漸失去判斷力,讓自己慢慢變得軟弱?
一聲清脆的開場鐘聲傳來,打斷了葉楓的思緒,也讓他猛然警醒,決不能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否則這種患得患失的情況必然會對自己造成更加嚴重的影響。重新將目光投向拳臺,雙方的比賽已經開始,孫振山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樣,非常謹慎的在臺上游走。小心地試探著對方。
“吼!”
忽然一聲沉悶的吼叫從臺上傳來,吉太郎趁著孫振山經過拳臺角落的時候忽然發力,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地直拳。猛然向他頭部擊去。
孫振山身體微側,隨即向後仰了一下,並以左腳跟為軸,轉過一個不大的角度,不僅躲過了這一拳,還利用自己的重心偏移,迅速離開角落,繞到了吉太郎的身邊。或許是沒有想到對方能夠閃避開,吉太郎的根本沒有控制拳頭的念頭,沉重的拳頭帶著一股勁風砸在拳臺的角柱上。隨著有些沉悶的撞擊聲,整座拳臺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喂!他怎麼不跟我打?”
吉太郎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孫振山就站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忽然轉過頭對不遠處地裁判大聲質問道:“難道我們是在這上面比誰跑得快嗎?”
場上裁判是香港警方的人,只是日方代表當眾提出抗議,雖然也很同情孫振山的處境。卻不好偏袒,只好大聲對孫振山說道:“請你積極參加比賽,如果你不能積極進攻。會被判負。”
比賽不過是業餘的友誼賽,裁判也不是正規裁判,因此沒有人對裁判這種做法表示異議。孫振山雙手扶了下頭盔,給了裁判一個微笑,原地跳躍了幾下,心態顯得非常放鬆。
看到孫振山這個樣子,做裁判的警員心中鬆了口氣,覺得他一定是自認打不過對方,所以希望自己用一方消極進攻來結束這場比賽。這樣一來雖然中警方多少會有些丟面子,卻至少可以保證人身安全。因此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日本選手是不是正式地攻擊,再出幾拳之後就判定比賽結束。
可是情況的發展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中斷地比賽剛剛開始,孫振山便是連續的幾個刺拳。竟然將吉太郎的進攻節奏一下子打亂開來。不過吉太郎畢竟久戰拳臺,經驗十分豐富,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重新準備進攻。
就在這時,第一回合結束的鐘聲敲響,在裁判的示意下,兩個人只好各自回到自己的角落,坐下來休息。吉太郎這邊有兩名警員協助,一邊擦著汗,一邊接過水瓶喝了幾口。只是一場業餘的比賽,教練並沒有跟來,自然也沒有人能幫他分析場上局勢,幫他出謀劃策,當然在他看來也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對面那個小子雖然滑溜,看起來卻沒有什麼攻擊力,只要讓自己抓到一次機會就足夠讓他下輩子坐輪椅。
孫振山這邊卻連個協助的都沒有,只是喝了幾口水,甚至連汗都沒有擦。孫振山臉上地表情十分淡然,看起來不像是在參加比賽,而是在給對方做陪練。剛才酒井法子同久保隼人之間的交流他也看在眼裡,雖然不明白那些手勢的含義,吉太郎眼中地陰狠能夠看得出來,對方顯然有些不懷好意似很隨意的將目光投向遠處地葉楓,孫振山嘴角動了一下,或許是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現在越來越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