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笑,但情緒難得有點收不回,表情就僵在那裡。
好多記憶蜂擁而上,我想起做過的夢,想起他媽媽的電話,想起好多東西。夢裡我在一棟很高的樓上,透過窗戶看他,他對我溫柔的笑,然後爬樓梯好久出現在門口,我們背靠著窗戶坐在一起說話,看外面霧濛濛的風景,一直笑著。最後忽然莫名的傷悲,他走下樓梯,我又站在窗戶看他。他徑直往前走,沒有回頭,我站在窗臺,無聲的哭了。背景裡沒有音樂,但是我每次回想起來,總會一直聽見周董的《花海》,迴圈往復不斷播放,“靜止了所有花開,遙遠了清晰的愛……”
我一直知道夢境裡這個窗戶肯定對我和容鑫過去的回憶有很深的意義,但是我想不起來它是在哪裡出現過。今天可不就想起來了麼?那個仿若仙境的窗外世界,他一直笑著,最後站在我身邊說‘很美吧,感覺像你一樣好看’的窗。我的夢境,是想提醒我什麼?
我想起他座位在我前面靠窗,週末偷偷的從書堆的空襲間遞給我洗好的水果,有一種水果紅紅的我不認識,結果他反而尷尬的笑了,像是怕我因為這個失落;我想起他總是穿著白色的T恤,體育課大家都自習的時候,他自己溜出去打籃球,回來以後會笑的比以往更開心;我想起他英語不好,借了我的筆記回家去看,結果他媽媽打電話來,說自己兒子說是有同學輔導英語,所以她很感謝;想起週末來的時候桌上的熱牛奶;想起他送我回家抱著我的絨毛熊,小凝被逗的一直笑;想起他送優樂美給我喝,小凝振振有詞的分析,‘你不明白他的意思嗎?虧你還是周杰倫的粉呢?你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優樂美,懂不懂?’;想起說只想和他要做朋友以後,他突然碰上我的唇的夜晚;想起他走了之後開始不接電話的幾天;想起我聽到他追過多少女生的失落;想起電話終於打不通的夜晚我發了分手簡訊……甚至連發給他的簡訊錯發給老媽的忐忑,都記得清楚。
細節被遺忘,然後又想起,但是容瑾此人給我的烙印從沒消失過。我覺得自己很清楚,我願意和容瑾成為男女朋友只是因為初吻,因為自己對初吻物件的執拗。但是,有沒有喜歡呢?我開始是不明白的,直到看心理學說到移情等等,我這才懂,就算我最開始沒想過喜歡,但就在我心裡‘初吻的物件=未來的丈夫’這個概念作用到容瑾身上開始,我能用的感情都用上了。感情,並不是概念。並不是我想成了這個樣子,容瑾就會感覺是這個樣子。所以說,還是怪我不成熟。就連最後分開,如果不是我那麼輕率的說了分手,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記得,忘記,想起。然後再遺忘嗎?人怎麼能這樣反覆無常又善變呢?我不知道我之所以念念不忘,是我不堅定的拒絕或是軟弱的不再見。總之,分分合合,其實罪責都在我。如果不是我沒有同意,我們不會成為戀人關係,如果我寬容一點,多信任一點,我們就不會分手。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我才始終沒辦法釋懷。正如張愛玲所說,“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有時候失去的,才會變成的最好的。白玫瑰和硃砂痣,就是容瑾留給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你終於懂得我的堅持的時候,我卻早已經知道我的等待不會是無謂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回頭,而且你早已經回頭。有時候愛情不是我們都明白應該在一起,而是驀然回首,你發現我是你做過的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
做閨蜜哪裡好呢?就是她的情緒會明白的寫在臉上,不介意被自己看到。看著她迷茫,看著她彷徨,葉漫波眼裡的笑卻一直沒有散去。
“我有男朋友了,啊,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她的聲音不是以往的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