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這次皇上會答應咱們嗎?”張延齡小聲問道。雖然只不過是偏殿,但是畢竟是皇帝休息的地方,處處都充滿了威儀,儘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他也不敢太大聲說話。
“我覺得有戲!這些人又沒犯什麼大錯,司法那邊抓到的把柄也不多,大部分不過是行賄而已!只怕皇上本來就想饒過他們,你想呀,現在已經處決了那麼多人,朝廷總還要有人辦事吧!”張鶴齡摸了摸下巴,自得地道,“咱們今天晚上說什麼事情皇上只怕也心知肚明,要不也不會讓我們先來這偏殿等他!等會記得,得說得可憐點,多提些太子和妹妹,恐怕這順水人情咱們做定了!”
“唉,你說這老天也邪乎吧!一場大火無端端就燒了清寧宮,突然之間又把太康那丫頭收了,還又順帶扳倒了李廣!”張延齡嘆了口氣,神神叨叨地道,“妹妹為了太康的事情可是心痛著呢!”
“收得好。不收到時候也是麻煩!”張鶴齡冷冷地道,“都怪那丫頭不爭氣,若是生個龍子多好!咱也可以想辦法廢了太子,到時,嘿嘿……”他奸笑兩聲表情一變,又罵道,“唉,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可惜呀,若真是個男孩,說不定大哥也可以學那呂不韋弄個仲父噹噹!”張延齡探了探頭,確定沒人進這偏殿便走到龍椅旁摸了摸,悄聲道,“到那時,這龍椅的姓也就該改一改了!”
“你說這事也邪乎吧!好像什麼真有什麼在保佑這兩父子一樣,怎麼都整不到他們!”見四下無人,張鶴齡膽大包天地一屁股坐上了龍椅,扭了扭道,“難道能坐上這龍椅的人都不尋常?真像那李廣說的,有什麼真龍之氣!我倒是不信邪了!”
“大膽,你們在幹什麼!”
兩兄弟正說著話,從殿外卻進來一個太監,那太監見有人坐在龍椅上立刻驚罵起來。兩人定睛一看,竟是冤家路窄,來者居然熟人。
進來的小太監叫何鼎,跟隨朱佑樘多年,是個比較正直機靈的人。自從有一次酒宴,張鶴齡藉著酒意,趁皇上入廁時偷偷將皇冠帶在頭上,結果被他發現之後,他就一直對這兩兄弟十分反感,但那時兩人皇恩正盛,皇上為人又隨和並未處置他們。
今日是千秋節,不但是太子出閣大典的好日子,也是太子的生辰,皇上心裡高興在文華殿賜宴,可這兩兄弟卻提前離席在偏殿等待皇上,他一聽說這訊息就擔心這兩人趁四下無人不定又會作出什麼荒唐事,於是不放心特地來看看,結果又果然看到兩人在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又是你!”
“咱們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你們做的事情大逆不道,是殺頭之罪,誰都能管!”
何鼎見張家二人不但沒有一絲害怕,反而還理直氣壯,如此無禮張狂,不顧一切與兩人對罵起來。三人在殿內你一言我一語地對罵著,張家兄弟飛揚跋扈多年,哪受得了一個小太監與自己頂嘴,忍不住就想拿起東西打人。突然,憑空出現的一聲怒罵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你們鬧夠了沒有!”
朱厚照好不容易摸了一壺酒想在無人的偏殿偷偷品嚐,沒想到還沒進殿門就停到吵架的聲音,被敗壞了酒意的他口氣非常不悅。
自從醉酒那夜之後,朱佑樘就對他下了嚴格的禁酒令,讓他身邊絕對碰不到任何與酒有關的東西,害他憋得十分難受。酒這種東西,一旦開了戒,勾起了酒癮就讓人戀戀不忘,今天好不容易偷偷弄到一點,看來卻是喝不成了,他到是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第四十八章 張家覆滅
“好大的狗膽!”朱厚照冷著臉聽完何鼎的回報,心中不禁恨到極點,這兩個人真是膽大包天,如此不將父皇放在眼裡。
“太子殿下,您看這次就別追究了吧,咱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