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裡的人也以為來的是救援隊的人,一直在呼救,但是這些人上了巴士之後,春來卻聽見巴士裡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一蓬蓬像花朵一樣的血在水中綻開,緊接著又被海水沖淡。
這樣規模的殺人讓附近海域都漂散著血腥氣,連躲在畫素隱身衣裡的春來都嘗到了海水中的血腥味,嚇得她趕緊捂住自己腿上的傷口,但是這個小動作卻讓她覺得全身都疼了一下,肋骨那裡骨折了,讓她連呼吸起伏胸口都疼。
她咬著下嘴唇忍著痛,怕發出細微聲音吸引到外面那些人,那些人顯然不是救援隊,他們更像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
那些人從巴士上將十幾具屍體搬下來,有個人將那些屍體的臉露出來,對著手腕上投影出來的照片比對,離得太遠了春來看不清照片,但是水流將他們的聲音傳播得很快,「那個女孩沒在這裡。」
春來心頭一緊,哪個女孩?唯一從巴士裡逃出來的就是她啊!
她聽見有人又說:「難道是剛才爆破地點偏離,將她甩了出去?到附近搜尋一下,務必要找到她!」
這些人馬上分幾隊人馬,有組織的開始地毯式搜尋了。
蘇澤顯然也知道情況危險,將畫素隱身衣拉緊,抱著春來慢慢的挪動,正巧一條大魚遊過來,蘇澤借著大魚的遮擋,抱著春來遊了出來。
他們在黑漆漆的海底,周圍的海壓很大,壓得本來就呼吸費勁的春來更是感覺像喘不上來氣一樣。
她以為蘇澤抱著她會向上層海域遊,可是遊了很久,周圍的海壓卻沒有減輕。
蘇澤是迷失了方向嗎?春來疑惑的想,但是她怕說話會引來危險,只用僅剩的力氣抱著蘇澤,減輕他的壓力。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她覺得渾身越來越冷,腿上還沒有處理的傷口讓她失血越來越多,身上骨折的地方在高海壓的海域裡像是有石頭壓在骨折處一樣,越來越難受。
她很小聲的:「迷,迷路了嗎……」說出話之後才發現,根本不用特意小聲,她現在根本沒有大聲說話的力氣。
「我、終端上有導航裝置……」說著,吃力的抬手摸了摸手環,卻發現手環不知道什麼時候撞碎了,早就從手腕上脫落了。
「丟了……」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身上越來越冷,已經不自覺的的說了出來:「冷……」
卻覺得抱著她的蘇澤比剛才緊了一點,好像要給她溫暖一樣,「春小姐,我會救你的!」
春來感覺到他在向一個方向費力的遊過去,不知道遊了多久,她都已經難受得閉上了眼皮,蘇澤才抱著她停了下來。
隔著畫素隱身衣,她感覺到他好像伸手按動了什麼東西,似乎是門鎖密碼之類的東西,因為緊接著她聽見了門挪動的聲音,好像是很多年沒開啟過的門,發出了沉滯的挪動聲。
春來想看看這是在哪裡,但抬起眼皮只看見一片觸目的白色,隨後眼皮就像綴著千斤重一般又黏了起來。
眼睛這一閉上,就感覺她一直被蘇澤搖搖晃晃的抱在懷裡,好像他走在一個通道里,一直使勁跑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放到一個平整的地方,流血過多的冷和身上濕淋淋的衣服讓她更冷,整個人不自覺的蜷縮成一團。
她聽見蘇澤慌張的在翻找東西,接著她被一張毯子蓋住了。
她感覺到腿上被抹上了微涼的藥膏,蘇澤似乎在給她腿上的傷處理傷口,他也發現了她身上燙得驚人,摸了摸她的額頭,叫了一聲:「糟糕,發燒了。」
春來聽見蘇澤又在翻找什麼東西的聲音,瓶瓶罐罐的撞擊聲響起,她費力的眯著一條縫,看見蘇澤站在一個實驗臺前翻找,嘟囔著:「這裡有退燒藥嗎?」
「我應該帶春小姐到有醫療艙的房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