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反倒沒有我這個小女孩看得清楚。”
“或者他們比你看得更清楚,只是捨不得丟棄享受已久的榮華富貴罷了。”
岑青忽然間弄明白了張家是如何存續到如今的,隱約對一代代的天師有些佩服,不得不說,敢於讓大半個家族隨著自己的舊時代埋葬,只為成就新天師一人的氣魄,這些老去的天師們果然擁有看透世情的智慧,近乎道也。
“不想嫁人的話,就不要嫁了,事情不急的話可以慢慢來。私奔的話等事情急了再說……”岑青思慮了半晌,衝著張鈺一笑,“放心吧,覆巢之下,我怎麼著也會護住你這顆蛋不會讓它破碎的。”
2016/11/1 18:41:02|26715448
第二十七章 惡意
“我知道那個女郎,是個修士,跟張錚一起來過府上的。看他們兩個的親密樣子,應該是有些私情,若是張錚懇求官家應允,她很可能就是下一任天師的夫人。”
“舉止粗魯,目無尊卑,她哪裡有一絲夫人的樣子?”
“修士與凡人畢竟是不一樣的,他們能把你看在眼中已經不容易了。”
傍晚時分,那位工部員外郎,張鈺的親生父親回到府上,便遇到驚魂甫定的正室向他告狀。叫來下人略微問了一問,他便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忍不住地嘆息著向夫人解釋道。
張夫人雖然對岑青刺破耳墜嚇唬她頗為憤怒,然而畢竟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正室,知道什麼時候該刁蠻,什麼時候該收斂,忍氣吞聲地吃下這個啞巴虧,又忍不住地問丈夫道:“官人,那你的官職……”
“很難……”張員外搖了搖頭,“這一次官場變動看似跟新老天師更替有關,但正常來說不會來的這麼急,主要還是看官家跟太上皇的交鋒了。”
“怎麼又扯上太上皇了?”
“大家都知道太上皇對金國主和,官家一直隱忍了數十年,當初眾人都以為他和太上皇的心思一樣,誰能料到官家今日早朝忽然間頒佈詔書,要為二十年前的風波亭一案翻案,又追復岳飛官職……”張員外嘆了口氣,“官家這是在打太上皇的臉啊。而且官家今日提拔了一批以虞允文為首的軍中骨幹,又召還老將張浚,看來是準備重新對北方用兵了。”
“那跟你的官職有什麼關係?”
“我畢竟是工部老人,若是太上皇一系佔上風,我的官位自然是八風不動,等到新老天師交替,至少還有三四年的安穩日子。”張員外苦笑道,“若是官家一系佔上風,我倒是不會丟官,不過咱們全家都要跟著我去北面過苦日子了。”
“我才不要離開京城。”
“只怕事到臨頭,由不得你我願不願意。”張員外想了想又道,“鈺兒跟那女郎有私交也好,一旦她成為天師夫人,我們這一枝的復起,只怕要落到鈺兒身上了。”
“那她與方家的……”
“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方家是相國一系,不論官家和太上皇誰輸誰贏,他們是再安穩不過了。”
小聲的談論隱沒在淺淡的燈光下,過了許久,紗籠中的燭火被吹滅,整片宅院都安靜下來,已是深夜人將息。
黑暗之中,正在安坐參悟法訣的岑青睜開了眼睛。
濃的化不開的惡意撲面而來,轉化為猙獰的鬼面,準備撲進他的神魂,擾亂他的心智。
“定!”
神魂清喝了一聲,掀起空間中無形的波動,困鎖住那些靈氣幻化成的魔頭,噬魂槍從靈鐲中出現,悄然湮滅了上面附著的神識。
“我還沒有來得及去找你們,想不到你們倒是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來。”
仇王府荒廢幾十年,前幾任買下宅子的主人或者死於非命,或者家破人亡,再加上新拓寬的運銀道,藏在仇